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正室生下个姐儿,那她这肚子里的孩子就还值钱。只可惜这种事情要等生下来才知道,再心急也没用。
她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哭了一场便唤丫环打水洗脸,收拾好了往主院去贺高娘子有喜,姿态比之平日恭顺不少,其余妾侍见得她这模样,少不得要在背后偷偷取笑一番,却也没可奈何了。
胡娇听了这消息,少不得为高娘子高兴。她是见识过高正那一院子莺莺燕燕的,也不得不感叹高娘子是个心胸开阔的。若是许清嘉后院里,也不必添一院子,只多一个恐怕她都早闹将了起来,不知自己要做出什么事儿来。哪里容得旁人把勺子伸到她锅里
许清嘉斟了杯酒来贺高正,胡娇也斟了杯酒敬高正“我与高姐姐一见如故,很是投缘,今儿也替她高兴,以后只盼着县尉与高姐姐夫妻恩爱,年底添个小郎君,和和白头到老”她是知道因着高正一意要与许清嘉结交,因此高娘子与自己交好,高正待她便比过去敬重,才有此一番话。
果然高娘子侧头瞧她,目中多有感激之色,只在桌下牵了她的手轻轻摇了两下。
胡娇一口干了,高正如今觉得县令夫妇与自家交情比之旁人要深厚许多,许清嘉但凡出头露脸之事必带着他,其中自家娘子功不可没,因此待高娘子便愈加上心,也举杯干了“有了夫人这句话,我哪敢对她不好啊夫人放心,我以后必待娘子如珠如宝”
高娘子听得这话,眼圈都有几分红了。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场面话,不敢指望他待自己能有县令待胡娇一半好,但只要能做到相敬如宾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果然高正是个明白人,贺完了许小宝满月,回去之后他便多抽时间出来陪着高娘子安胎,竟然不似高娘子怀大姐儿之时,但凡有空便往侍妾通房身边钻。就连文姨娘听得高正在后院多陪在高娘子身边,也气恨的在房里骂“难道怀的金蛋银蛋不成都一样怀着爷的骨肉,怎就她怀的值钱了但盼着生下个丫头片子,到时候看还能得爷的好不”
三月里,胡厚福又来了一趟南华县采购药材茶叶等物,顺便从沪州贩了许多瓷器丝绸之物。本地不产瓷器丝绸,运到云南郡的也有商人转手买了来运往吐蕃等地,很是赚钱。胡娇虑着与其让利给别人,不如自己来开店,兄妹两个在南华县跑了好几天,租了两家相连的店面,专卖瓷器丝绸。
至于铺上掌柜以及伙计,都委托给了高娘子举荐。
高娘子自家娘家也有陪嫁,还管着高家的商铺,很有经验,推荐的掌柜伙计俱都十分可靠,听得是给县令大人家的铺子做事,敬许清嘉为官清正,自然不起奸滑之心,见过了县令夫人,择了吉日便开了业。
胡厚福等铺子开了业,便准备带着新采卖的药材茶叶等物回沪州,说是赶着在七八月再跑一趟。
他这次还给许小宝带了许多小玩意小衣服,又有金子打的憨态可掬的小金猪,居然还是实心的,放在许小宝手里,瞧他目不转睛盯着小金珠瞧,当舅舅的便在外甥的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看我家大外甥就跟他娘似的,看到金子眼睛都挪不开了”
胡娇哭笑不得“哥哥你别瞎说啊,我哪有这毛病你可别教坏我儿子,让小宝以为我真是这样性子”
胡厚福一本正经“我怎么胡说了你三岁的时候我偷偷把你从家里背了出来,背着你上街耍玩,结果你就盯着人家银楼里的金子眼都不眨,当时好像瞧直了眼,我还嘀咕,这么小的丫头居然也知道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