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此次灾情的后遗症,胡娇对许清嘉被上官召见一事虽然不会阻拦,可是许清嘉出门的当日她死活扒着车门,也要跟着眼往州府。私心里讲,除了怕路上颠簸些之外,许清嘉也舍不得与她分开,最后只得扶了她上车。
胡娇早就准备好了东西,等她上了车,腊月便挽着个小包袱子坐到了车辕上,与县衙的车夫老马头相识一笑“马叔,劳烦了。”
县令夫人的贴身丫头,整个县衙哪还有不认识的。
马车起先,许清嘉将胡娇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坐安稳了,又生怕颠着孩子,每行一段路总要问问感觉如何,胡娇在家中安胎已经数月,此次有机会出门,简直能用雀跃欢呼来形容,哪里会觉得不舒服。
被问了四五次之后,她便回身摸摸许清嘉的额头“敢是读书读傻了”
许清嘉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这是又编排我什么呢”
“哦,原来没傻啊。不然我还当夫君记不住,所以才要问我四五次。”她笑的狡黠,被许清嘉在脸蛋上拧了一把“坏丫头”
胡娇还颇为委屈“我这不是看你脚上伤没好,一个人出门在外又不放心,索性便跟了你来,也好给你换药。我连白药粉都准备好了。”一副我为了你好你还不领情的样子。
明明就是她自己想出来玩的
许清嘉也不戳破,到了州府,先将她安顿到了客栈,见她没什么不适,人也很精神,摸了摸她的肚子,“娘俩个乖乖呆着啊,等我回来了就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立逼的胡娇答应不胡乱去外面跑,这才起身往郡守府去了。
汤泽新来,又听说是要来收拾一个烂摊子,心内惴惴,见到了府君也是垂头听训。郡守府仆人来报,许县令来了,但见韩南盛紧蹙着的眉头都松开了,立刻笑了起来“快请快请”
待从外面一瘸一拐走进来个官员,脸上好几块都晒的掉了皮,人又说不出的清癯消瘦,定睛一瞧也有些不能相信,这还是那个翩翩公子许榜眼吗
许清嘉向韩南盛见礼,韩南盛见他这惨样,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脚”他报上来的只是灾情以及灾后重建,可没说自己受伤了。
“去灾区的时候不小心砸伤了,过些日子就好了。”许清嘉似浑不在意,倒让韩南盛更为惊讶。当官的从来只知夸耀,没有功劳也要变成有功劳,一分功劳恨不得自夸成十分功劳,似许清嘉这种受了伤却悄悄隐瞒了下来的,还真是极少得见。
若不是他召见许清嘉,恐怕等许清嘉脚好了,他都没机会知道。
韩南盛立即遗仆从去外面请给自己瞧病的大夫“这位林大夫家中出过御医,后来告老还乡,他跟着习了多少年医,医术都是远近闻名的,让他瞧瞧也好。”
“没什么大问题,怎好劳动”许清嘉再三劳动不过,这才谢了他。
“今日便住在府里,等休养几日再回去。”
这次许清嘉却没有应下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府君好意,下官原本应该拜谢受了才是。只是此次内人不放心下官,也跟了来,下官将她安排在客栈里。内人又怀着身孕,所以府君的好意下官心领了,下官还是在客栈陪着内人的好。妇人家胆子小,这次可把她吓坏了。”
韩南盛还真当许清嘉的内人胆子极小,这才跟了来,却不知胡娇实非胆小妇人,而是胆气十分的壮。
许清嘉一进门,韩南盛便只注意到了许清嘉的伤处,几句话之后,才向他介绍汤泽,“这是新上任的曲靖县令,原想着你处理震后灾区,也算有几分经验,便召了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