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厚福是个好兄长,这无庸置疑。
接到许清嘉含义奇怪的信之后,他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种焦虑的情绪之中。为了怕自己读起来词不达意,不太能明白妹婿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又特意花了两文钱去街上请了个秀才读信。
魏氏见他忧心小姑子都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晚间歇下还忍不住替他排解“别是妹妹哪里惹的妹婿不高兴了许郎当了官的人,总有几分官威的吧”再说小姑子那个暴脾气,还真保不齐是这桩事。
胡厚福更是着急上火了。
“阿娇从小都不惹事,别人若不欺负她,她好说话的很,难道是妹夫纳妾了在外面有人了惹阿娇不高兴了阿娇不会把妹夫给揍了吧”就他家妹子的力气,万一把妹夫揍出个好歹来,说不定还真有其事呢。
“瞧你说的,咱妹妹能是揍夫郎的人吗”魏氏本来是劝他的,都被他的猜测说的要上火了。
胡厚福十分肯定“要是妹婿真有什么惹她不高兴了,我还真相信阿娇会揍他。不过若是阿娇都气到要揍他了,那铁定是妹婿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总归错处肯定不在自家妹妹这里。
魏氏都被他这般护短的态度都逗笑了,“是是是,一准儿不是咱家阿娇的错不定就是许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了。你若是实在心急,就将铺子先歇业了,亲自去南华县瞧一趟。横竖妹妹也走了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没听到喜信儿,我那日还在娘娘庙里求了张符来,你拿过去亲手交到妹妹手里,让她贴在床头,待有了喜信之后再烧了。”
这提议让胡厚福眼前一亮“那我明儿起来就去找镖局,看有没有去南华县或者路过的商队,我这就跑一趟。只是家里要让你一个人操心了。不行就将岳母接了过来陪你些日子”
夫妻两个当夜就议定了行程,第二日起来之后,就忙活了起来。胡厚福去外面镖局联系商队,魏氏在家里准备给胡娇夫妇带的东西。一年多没见,她还真给胡娇准备了不少东西,从贴身衣物到鞋袜,还有一两套幼儿穿的衣服,从里到外煞是齐全。
反正这东西迟早用得上,这次胡厚福亲自去,正好带了过去。
一切准备停当,胡厚福联系好的商队也到了出发的日子,他提着两个大包袱跟着商队出发了。晓行夜宿,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了南华县地头。那商队还要转往他处,算是路过南华,进了城之后付了银子,他便找人问了路,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正门处,今日恰钱章值守,见得一个粗壮的汉子风尘仆仆背着俩大包袱要直往衙门里闯,忙拦住了“大人这会回后院吃午饭去了,不审案子,你若有什么冤屈,等下午再来。”
胡厚福随手一扒拉,钱章的小身板便转了个圈“我是许县令的大舅兄,不申冤。”
钱章转了个圈头都晕了,扶着门柱子才站稳了,从后面扯住了胡厚福的后脖领子“说你呢往哪闯大人下午才来呢你说你是谁来着”
胡厚福在上一次接到胡娇的信之时,就得知许清嘉升官了,干翻了原来的县令,自己爬上去了。这事还颇出乎他的意外,当时还饮了一壶酒以示庆贺。被钱章扯住了脖领子,索性转头回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告诉他“我是许县令的大舅兄”他长这么大都没在衙门里这么横过,今儿可是头一次。
钱章傻眼了“你说你是夫人的兄长”
见胡厚福点点头,钱章瞬间双目放光,扯着他就走“舅爷跟小的来,夫人若是知道舅爷远道而来,不定多高兴呢也不知舅爷是多住些日子啊还是过两日就走,回头小人请舅爷去外面吃酒耍子”絮絮叨叨,扯着他出了县衙的门直奔侧门而去。
胡厚福被他的热情都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