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气都闷住了,哪里坐得下来”云姨娘又揪了一把叶子撒下来,却不知胡娇与高夫人听到她这句话都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只盼着她立刻走开。
谁知云姨娘似乎揪叶子上瘾了,又揪了一把叶子撒掉,冷冷一笑“真是可笑,我堂堂一名官家小姐落到了这一步,却要忍受一群粗俗的也不知道哪里来历的妇人们珍儿你还不知道吧,最傻的是那个新上任的许县丞,我听老爷讲,这次的状元郎跟探花郎都去了富庶的地方当官,都是县令,唯独榜眼不但品级低,只是个一县佐官。老爷都多少年没挪窝了老爷都挪不了窝,升不了官,他一个做县丞的,也就别指望了。京里都传开了,榜眼不知怎么得罪了京里的大官儿,这才被发配到了南华来。”
珍儿似乎对这位主子的心思极为了解,立刻便接口“不怪许娘子一脸村气,也不知是哪个山沟里的村野丫头,夫人还将她当座上宾”
她主仆两个絮絮叨叨发泄不满,高夫人与胡娇二人都尴尬的不行。胡娇在云姨娘口里是不知礼数的乡蛮村妇,连同许清嘉一起被贬。许清嘉的原罪还包括了一桩穷酸。
前来上任,竟然也送礼讨好上司都不知道。
胡娇社会新鲜人职场菜鸟的悲哀啊
只是不知道这云姨娘想要收到南华县新入职官员的礼物到底是出于她自己的贪欲呢还是朱县令的想法如果是她自己的念头,那还好说,假装不知道便罢了。如果朱县令也这般想原谅,她对许清嘉的仕途真有几分不看好了。
来的这都是什么地方啊
难道他真在京城拒绝了高官显贵榜下捉婿
胡娇瞬间就脑补了个穷屌丝一朝出人头地,拒绝白富美,迎娶屠户女的悲惨故事。许清嘉肯定是考完了试出考场忘把脑子带出来了
云姨娘撒完了树叶子,发泄了一通,大概是感觉身心愉悦不少,终于带着珍儿原路折回了,看方向这是又回戏荷香水榭立规矩去了。
她是吐露了心里的想法,精神垃圾得到了处理。明明是她背后说人坏话,高夫人与胡娇倒好似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都尴尬的不好意思再独处下去了。
更别提胡娇的酒意,早都没了。
当日回去,许清嘉又喝醉了。
喝醉就算了,竟然还打算故伎重演。
这可不比在驿馆里,她只能被迫与许清嘉共处一室。自这院子赁下来,打扫一番之后,胡娇直接将自己的铺盖卷搬到了二楼东厢,将许清嘉的衣物铺盖送到了楼上西厢,东西厢房对门而立,中间是厅堂,那成了公共空间,平日读书习字都在厅里,到了晚上各自关门安睡。
许清嘉是有过抗议:“阿娇,你何必要搬到东厢去呢咱们最近不是很相安无事吗”
胡娇当时回他“我觉得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反正也不是什么恩爱夫妻,这会子没人看,何必要装呢
哪知道自从县衙回来之后,醉酒的许清嘉就抓着她死活不放了。
胡娇连哄带骗,都没办法让他松手,最后终于忍不住,在他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只听得他“哎哟”一声,这次终于松开手去摸自己的脑门了。
她连忙起身,虚浮着脚步往外走,边走还边捂着额头“哎哟今天真是酒喝多了,怎么觉得头晕的这么厉害呢不行我去躺一躺,许郎你好生歇着啊”
许清嘉眼睁睁看着她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连口热水都没给他留下。
翌日便是旬休,倒也不用早早起床。胡娇索性偷了下懒,等她起床下楼,才发现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