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兄怎么不去”李璋这时看着呼延守信笑着问道。
“没什么好商量的,家里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以我父亲和大伯他们的脾气,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变卖祖产,只是这些年家中入不敷出,祖产早就所剩无几了,哪怕全卖了也不值一千贯,唯一值钱的也就只有这座府邸了,但如果把这里卖了,我们呼延家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见呼延守信这时颇为沮丧的道,他倒是十分大方,把呼延家的情况直接和盘托出,一点也没有隐瞒。
李璋和金山听到呼延守信的话也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身为将门的呼延家竟然混的这么惨,变卖祖产都凑不出一千贯,不过想想呼延必兴和呼延必显这帮满脑子肌肉的二百五,让他们打仗肯定没问题,但让他们管家的话,哪怕富可敌国也会被败光。
“那个呼延兄,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这时李璋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还是开口道,他感觉呼延守信应该是呼延家中唯一的正常人了。
“李小哥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呼延守信这时却勉强一笑道,其实他平时也挺孤独的,因为家中全都是像他父亲这样,使得他也找不到可以正常交流的人,这也是他不愿意去后院和呼延必显这些人商量的原因,因为他和家里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
“那个令尊这些人一直都这样吗”李璋当下十分委婉的问道,脑子不正常的人并不少见,但像呼延家这种一家子都不正常的情况,却是十分的罕见。
呼延守信是呼延家唯一的正常人,而且还十分的聪明,自然一下子听出了李璋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却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道“不瞒李小哥,从我曾祖时起,我们呼延家就世代为将,特别是到我祖父时,更是靠着自身的勇力,从一个小小的骑兵杀到了统领一方的大将之位,这也让我祖父一直坚信,勇武才是我们呼延家的根本。”
说到这里时,只见呼延守信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家祖生于乱世,勇武的确可以为他带来功劳与爵位,但他却忘了天下安定后,勇武也会变得没什么用处,很多将门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纷纷弃武习文,但我父亲的大伯他们却不肯变通,一直死守着家中的传统,再加上我们家的家风与众不同,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别人看来,我父亲和大伯他们的言行的确会有些怪异。”
呼延守信说到最后时,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孤独的神色,他是呼延家中唯一清醒的人,但也正是这份清醒,使得他与家中的其它人产生了一种隔阂,甚至连他父亲呼延必显对他也不太重视。
李璋听到这里也不禁呼延守信产生了几分同情,对方现的处境就像是一群瞎子中唯一有眼睛的人,虽然他能看清危险,但却无法说服其它人按照他的话去避开危险,最后甚至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也被一起拉下水。
正在说话之时,忽然只听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只见呼延必兴与呼延必显两人终于回来了,只是这时两人却是脸色发红,来到金山面前这才干咳一声道“这个我们刚才已经商量过了,一千贯实在是个大数目,家中暂时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那呼延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千贯不打算还了”金山刚才听完呼延守信的话,知道呼延家的确是外强中干,不过就算再怎么穷,欠自己的钱可不能赖账。
“当然不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呼延家绝不会欠钱不还,只是这个钱需要时间筹措,实在不行我们把这个宅子卖了,肯定能把钱还上”呼延必兴这时把胸脯拍的山响道,而旁边的呼延守信却是痛苦的一捂脸,他的猜想终于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