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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正清清喉咙,附和道“沈阁老所言甚是。陛下对刘庶人尚存父子之情这也是人伦常理。然则,刘庶人已是庶人。他”
“他再上玉蹀仍是皇子。”福王阻住郭正的话头,神情悠然,眸底却满是不悦,“这是陛下的决定。”
是吗以陛下的性子沈惟庸泛着精光的眸子在福王脸上顿住,“既然王爷说是陛下的决定,那就等陛下醒来亲自下诏书吧。”
殿中群臣有的点头附和,有的默然不语。
福王干笑两声,刚要说话,就听韩皇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已经写好诏书了。”
沈惟庸等人循声望去,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正红大袖衣,正红罗裙的韩皇后好似一道刺眼的虹光跃入众人眼帘。
韩皇后唇畔带着淡淡笑意,目光直奔沈惟庸而去。
沈惟庸没有半点退缩,微微扬起脸迎上韩皇后的视线。
四目相触宛如电光石火。
韩皇后扬起手中的玉轴,“诏书在此。”说着,将其展开。
沈惟庸定睛细看,上面的确是仪风帝的笔迹和印玺。大意就是仪风帝对刘仹所犯过错既往不咎,准他重入玉蹀。
陛下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他本就不喜刘仹,还能弄这么一道旨意打自己的脸
沈惟庸盯着韩皇后,启唇刚要说话,就听郭正沉声道“刘庶人重上玉蹀等陛下身子大好了再议也不迟。”
沈惟庸缓缓颔首,“陛下康健关乎国之根本。臣等忧心陛下”撩起眼帘瞥了瞥郭正。
郭正理理衣袍,正正衣冠,“陛下既下诏书,想必身子并无大碍。我们去给陛下问个安吧。”
韩皇后收起玉轴,面露伤感,“陛下写罢诏书就又昏睡过去。”
没人相信韩皇后的说辞和她捏在手里的所谓诏书。不信归不信,谁也没有宣诸于口。此时此刻,他们更为担心的是能否活着走出皇宫。韩皇后必定做了完全的准备才敢假传圣旨。
福王端起茶盏长叹一声,“陛下重情重义啊。”
这胖家伙真能恶心人。陛下要是有情有义,就没薄情寡恩的了。沈惟庸垂下眼帘,将眸中不屑密密实实遮挡起来。
福王隐藏的深呐。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对韩家的嫌恶都是装的也不知韩家用了什么办法能叫他胳膊肘往外拐。
沈惟庸这般想着抬头看向郭正。郭正会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都是得了小裴炒豆的人。有劲儿肯定往一处使。如若不然沈阁老对不起他那颗被炒豆硌掉的大牙。
老郭笑话他不就是吃豆掉个牙吗有什么的呀沈惟庸闷闷吐口浊气,下回跟小裴打个商量,把炒豆换成董糖行不行。东厂小领班和老探子不是总说吃糖甜嘴么给他两块甜一甜不挺好
老沈恼了小气劲儿的。郭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福王看了看郭正再看看沈惟庸,不由得颦了颦眉。他俩眉来眼去的干嘛呢现在商量的是大事怎么一点都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