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也是,明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就多歇歇嘛。裴府里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晚辈。唉,这孩子怪懂事的。冯嘉暗暗摇头。
仪风帝不耐烦的挑眉问道“她又要夭折了”
夭不夭折的谁知道呢。冯嘉嘴唇嗫嚅着,吐出一句,“兴、兴许吧。”
二皇子抬起眼帘小心翼翼的观瞧仪风帝神情,笑眯眯的说道“裴三也是孝义,不如赏她些玩意儿以示恩宠”
仪风帝点点头,吩咐冯嘉,“你去挑几件像样的。顺便告诉裴三不急着选日子。”
这不摆明了催小裴吗冯嘉腹诽着躬身应是。
裴锦瑶四仰八叉躺在罗汉榻上,百无聊赖的叹道“闷死了,闷死了”
窝在门口小杌子上绣花的山鼠精眨巴眨巴眼,“要不小的陪您杀邪祟去”说起来裴神机使挺可怜的,现在这个节骨眼皇帝老儿盯得紧想出去找乐子都不行。
嗯驾毯子杀邪祟想想都美,准保裴神机使乐得嘴都合不拢。
“杀什么邪祟”老文锤了锤山鼠精肩头,“你是神机司的妖精,稳重点。”
它向来稳重又听话。山鼠精臊眉耷眼的嗯了声继续绣花。不杀邪祟就不杀呗。在家绣帕子也挺好。
“沈阁老的炒豆应该吃完了吧”老文给裴锦瑶拧了个巾子递给裴锦瑶。一晃眼七八天过去了。也不见沈阁老传信儿。真急人。
裴锦瑶腾地坐起来,一手接过巾子另一只手认真掐算,“嗯,不是今儿个就是明儿个”
今儿个明儿个怎么着啊老文不敢催促,裴锦瑶用巾子抹把脸,“大差不差了。”
什么大差不差老文犹疑片刻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小密探匆匆从外边跑进来,“陛下派人来了。带了好些赏赐。有药材有摆件。”
“好日子我都挑好了,就等皇帝老儿拿宝贝跟我换呢。”裴锦瑶眼睛一亮,顺手抄起桌上的折子放到袖袋里,“他要是再不来,我还得想别的办法。”
闻言,老文一个劲儿抹汗。他们家祖宗胆子就是大,连皇帝老儿都敢唬。
山鼠精丢下绣绷子乐颠颠的跑过来给裴锦瑶扑粉上妆。老文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张罗着给裴锦瑶拿衣裳。
沈惟庸紧攥着空空的油纸包,心生怅然之感。
炒豆吃完了。
虽说吃豆掉了颗牙,还总是出虚恭,可豆子味儿不赖。沈惟庸砸吧砸吧嘴,无声的叹口气。
阁老夫人端着托盘笑盈盈的放到沈惟庸面前。
豆子的香味沈惟庸循着香味看去,净白的瓷碗里盛着磨好的豆粉。
这是干嘛沈惟庸不明就里的看向阁老夫人。
“您不是吃惯了这口儿吗您瞅瞅,磨的细吧”阁老夫人笑容不减,“吃完了再磨。”
“我不是为了吃豆”他是嘴馋的人吗沈惟庸赌气似的推开瓷碗,扬声吩咐小厮,“更衣”
豆子都吃完了还不知道谁是妖人谁是新星。他得问问小裴去。
要是豆子没吃够数儿还得再来一包。
阁老夫人冲着沈惟庸的背影连连摇头。老头子明明就爱吃炒豆还不承认。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裴神机使的伴当腰上挂得满满登登都是零嘴。
沈惟庸沉着脸出了府门,溜溜达达往裴府方向走去。小厮大气都不敢喘,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沈惟庸边走边琢磨辽东的战事。眼下两军相持终归要打破这个僵局。若不是小裴就快夭折,以她的能耐驾着毯子飞过去丢道符老胡就没活路了。
唉归根究底还是时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