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探一把拽来门,裴锦瑶在他身后说道“云道长莫慌,我瞧瞧去。”
云海月踮起脚尖,盯着裴锦瑶的发髻,“人都瘦成那样了,力气却出奇的大。”
小密探侧侧身子给裴锦瑶让开去路。她在前头跑,老文在后边喊“祖宗诶,您看着点脚底下,别摔了”
裴锦瑶一叠声的应着,“知道啦,知道啦。”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就见石泉池太医还有翟三清围着个中年道人。
客栈掌柜跟小伙计急的团团转,想上去搭把手又不敢。
裴锦瑶二话不说,化了道定身诀将那道人定住。池太医哎呦一声跌坐在地,用衣袖抹把脸,喃喃道“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散了架。”
石泉上前搀扶池太医,“唉,我右边耳朵让他给我震的有点不灵光。待会儿您给我写个方子吃吃。”
翟三清目中含泪一把抱住道人,“师兄啊师兄,你这是怎么的了”
山鼠精上前来拍拍翟三清肩头,“您往后头稍稍。我先把他扛床上去。”身子一矮,将道人扛在肩头,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往客房走。翟三清抹着眼泪紧随其后。
池太医望着山鼠精的背影连连点头,“神机司妖精的确有把子傻力气。”
云海月和小密探一左一右伴着裴锦瑶进到屋里。她当即化了碗符水吩咐小密探,“给他灌下去。”
翟三清从旁帮忙,将一碗符水涓滴不剩灌入道人嘴里。裴锦瑶剑指掐诀,脚踏禹步,在床边来来回回转圈。
池太医拽拽云海月衣袖,压低声音,“裴神机使干嘛呢”
云海月附在池太医耳际,“驱邪祟。”
池太医点着头哦了声。裴神机使现在真不一般。思量间,就见裴锦瑶剑指床上道人,喝声“退”
道人身子猛地抖动起来。云海月一个箭步窜过去,按住道人双腿,石泉和翟三清按住肩头。裴锦瑶双眼紧闭,凝神念诵咒决,念罢,再喝声“退”道人不再抖动,宛如睡熟了一般,露出安详的神情。
小密探捏着雪白的帕子给裴锦瑶擦拭额角,“您快坐下歇会儿。”
山鼠精搬来鼓凳,裴锦瑶坐下,长舒口气,“行了,没事了。”
翟三清颤声发问“裴神机使,师兄是不是沾上鬼祟了”
鬼祟比鬼物更难应付,也更难驱离。
裴锦瑶嗯了声,“是鬼祟。”抬起下巴望向窗外,“这处不干净。”
胡成宗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副将递上一盏酽茶,“将军,您歇会儿再看吧。”
胡成宗嗯了声,放下话本子,“写的还成。不过,有些事一看就是夸大其词。”
副将陪着笑脸,“也没夸大多少。您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呐。”
“你说的对。”胡成宗抿着茶水,低声问道“去兴隆镇探听消息的还没回来”
“回来了。您现在就见吗”
胡成宗撩起眼皮睨了副将一眼,“不现在见还等晚上”
他晚上还得看话本子呢
副将应了声是,匆匆去匆匆回,身后跟着个眉眼普通的小子。
见过礼后,小子绘声绘色讲起裴锦瑶如何架着薄毯到在炖肉铺子,如何称赞二彪子炖肉味儿正。
“她还说将军您再在辽东待下去就能自立为王。把那东厂探子吓得差点捂住她的嘴。裴神机使对皇帝陛下颇有怨气,话里话外埋怨皇帝陛下让她来辽东。她”小子抬眼瞟了瞟胡成宗,见他并无不悦,继续说道“她想跟您强强联手,占山为王。想撒欢就撒欢,想撒野就撒野。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