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今上不大痛快吧。任东阳腹诽。
“这时候把霍乃菁的案子重新提出来,许是那边的意思。”沈惟庸扬起下巴,拿花剪指了指东华门方向。
岑禄是岑立的庶子。
岑立死后,岑家一团乱,岑禄不知怎的被除了族。他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被逼无奈之下净身入宫做奴婢。岑禄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几年光景,就混到了仪风帝眼皮子底下侍候笔墨。又过几年,仪风帝居然命他挑大梁建西厂。
“明督主不想眼睁睁看着岑禄做大,就抛出这事让陛下觉得岑禄与那位的关系不一般”任东阳从小屉子里取出一瓮糖水青梅舀出几颗放在碗里,“陛下若是疑心岑禄又怎么会把西厂交给他”
门外响起脚步声。
沈惟庸不语,继续修剪枝杈。
史子明腆着肚子颠颠儿进来,“哟,糖水青梅呀”
任东阳笑着点点头,递给他一支小银叉。
“那四句谶语非得生搬硬套的往岑立身上扯,也不知是谁要给岑立伸冤。”史子明叉一枚青梅送入口中,餍足的眯了眯眼,“沈阁老,您说呢”
背对着他们的沈惟庸淡淡的唔了声,“且看吧。”
伸冤还是补刀都不一定呢。
翌日,裴锦瑶早早的来给裴老夫人请安。昨儿她把尹京意欲不轨的事一说,可把韦氏等人气的不轻。裴庭武当晚就去找裴庭文,两人直说到夜深。
因尹氏怀有身孕,裴老夫人让魏嬷嬷前去敲打一番,让她陪着裴锦珠一起抄经。
裴锦瑶一来,裴老夫人就把她拢在身畔,又命连翘拿来一堆点心哄着她吃,“昨儿吓坏了吧”
裴锦瑶非常诚实的摇摇头,“不怕。要怕也是尹京怕。”
裴老夫人和韦氏相视而笑。
“那定惊茶也没喝”裴老夫人又问。
“喝了。晚上起夜了。”
裴老夫人哈哈大笑,搂着她不撒手。
说笑的当儿,魏嬷嬷来报,“老夫人,尹二奶奶带着尹家少爷来给您问安了。”
这个时辰上门问安还是问罪
裴老夫人面沉似水,“叫他们进来。”转而对裴锦瑶使个眼色,让她避到屏风后头。
等不多时,尹二奶奶雷氏和尹京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过礼后,尹二奶奶端着茶盏,掐着嗓儿说道“老夫人,你们三姑娘的火气也太大了。京儿好声好气跟她说句话,她就让那贱婢卸了京儿的胳臂。这事呐”
小密探眼睁睁的看着裴府的马车从他面前驶过,失望的叹口气。这么好吃的炸肉都能视而不见,心都碎八瓣儿了余光往旁边一瞟,诶那人怎么鬼鬼祟祟的定睛细瞧,咦像是康王世子的长随石竹他跟着裴三姑娘的马车做什么小密探若有所思的挠挠下巴。
石竹跟着马车进了巷子,冷不丁瞅见路边的炸肉摊子,想了想坐下来,高声嚷道“来份炸肉。”
没人答话。
“来份炸肉”石竹挑眉看向炸肉的小贩,长得倒是挺机灵,可惜是个耳背的。
小密探这才回神,忙堆起笑脸,“好叻爷您稍等。”说着话,熟练的勾旺炉火,“您也是住这附近的吧瞧您有些眼生,不过不打紧,一回生二回熟嘛。”
石竹抿着嘴笑,眼角余光瞄见那辆马车在朱漆大门前停下,门上匾额写着裴府。
裴府,应该是京兆府少尹裴庭文府上吧。他娶的是明匡的表妹尹氏。
尹京是尹氏的侄儿。
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