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在比她年长几十岁,这几十年的米饭果然不是白吃的。裴锦瑶用眼角余光睨着商在,貌似他比她更像世外高人。
哼惯会装相的大尾巴鹰。
裴锦瑶缓缓抻直腰杆,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鄂国公说道“想不到国公府的点心做得这般好吃。”她手里拿着块咬了一口的带骨鲍螺,“不输我们府里的厨子。”
垂手立在一旁的老文默默叹口气。
裴神机使光是冷着脸坐着还能唬唬人。只要给她块小点心,马上就露出贪吃本性。
说什么不行,非得称赞恶国公府的厨子做饭好吃。
这样一来辛苦积攒的气势立马矮了大半截。
鄂国公哈哈地笑了,“裴神机使喜欢,走的时候装些回去慢慢吃。”
“不劳您费心,我家有的是。”裴锦瑶放下留着两道小牙印的带骨鲍螺,偏头看向商在,“我越看商公越觉得面善,好似在哪儿见过,霎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商在朝她微微一笑,正要说话,裴锦瑶忽然抬手拍在桌上,“我想起来了,是在梦里见过”
商在听了这话要是不吐血就是真汉子。
老文撩起眼皮睨着商在那张铁青的脸偷笑。
论气人,裴神机使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就是昨儿晚上做的梦。在梦中商公一句话都没说,隔空这么一抓把天上的鸟儿抓在手里紧紧攥住,血水滴滴答答顺着指缝往下淌。”裴锦瑶很是苦恼的皱起眉头,“我多少会解十个八个梦。依我之见,这个梦不祥。商公,您觉着呢”
商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深吸口气,安慰道“裴神机使不必忧虑,正所谓见血化煞,即便有事,也会有惊无险。”
“当真”裴锦瑶又重重一拍桌面,“那我就放心了。要知道这个梦是应在商公身上的,我还为您难过了小半天呢。”
越说越不像话。
鄂国公跟商在对视一眼,笑道“裴神机使请用茶。”
“不慌着用茶。”裴锦瑶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咱们先把话说明白了。”
话音刚落,老文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望着裴锦瑶的后脑勺。裴神机使这是什么路子不是说好了会一会的吗不是没事找事来的呀。
商在面皮一紧。裴三要说什么难不成想让他赔那几只偷听的小黑鸟
真是笑话。
鄂国公沉下脸,裴三轻狂的过分了。
裴锦瑶老神在在,朗声道“小裴生性直爽,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还请鄂国公勿怪。这个梦真就是应在商公身上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笃定,“日前夜观星象,一直与将星交相辉映的副星陨落。众所周知,大夏众将之中鄂国公您的功劳最大。尤其平叛那次。您将宁河王杀了个片甲不留,还屠尽元氏族人。多么威风,多么令人钦佩”
鄂国公一张脸黑成锅底。
商在脸上阴云密布。
老文暗自叫苦。裴神机使继续再说下去,他真得好好想想如何把鄂国公给骟了。
回回跟裴神机使出门他都互提心吊胆。反正等阿发养好了,他就窝在神机司哪都不去。
裴锦瑶满目诚恳的与鄂国公对视,“商公摊上天象异动了,您是当主子的,一定会护着商公吧”顿了顿,赧然一笑,“瞧我说的什么傻话,您与商公是出生入死的交情。怎会弃他于不顾呢。”
鄂国公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