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邱大想不起那本书上写了什么。岑禄一死,这条线索也就彻底断了。倒是有几种破解南宫瑾符水的法子,可毕竟不是对症下药,效果不会太好。
裴锦瑶盼着云海月快些进城。他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肯定能帮得上忙。
雨水将石板路冲刷的干干净净。相较于人来人往的东厂,西厂显得寥落不堪。裴锦瑶瞟了眼西厂再看看东厂,无声太息。
“裴神机使。”燕凰玉翻身下马向她走来。
晨曦下,俊美少年鲜衣华服,宛如一幅用色精巧的工笔画。
裴锦瑶被他晃得眯了眯眼,“六爷。”
“这么早就出门了不等云道长吗”燕凰玉睨了眼裴锦瑶身后的道士,叮嘱道“你们都警醒着点,不要给裴神机使添乱。”
道士们齐齐应是。
西厂的事他们都听说了。这回东厂真真正正一家独大,燕六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就算心里不满,也不敢反驳。
“云道长晌午能到。我不想等。”裴锦瑶的视线落在燕凰玉眼底青影上,“六爷多保重身子。”
燕凰玉脸颊发烫,小声咕哝一句,“你也是。”
裴锦瑶觉得燕六有些奇怪。怎么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兴许是没休息好累的
“老文送去的姜茶六爷喝了没有”
“喝了。”老大一碗喝的一滴不剩。他都撑着了。
裴锦瑶暗自摇头。燕六怎么跟傻小子似的。她看得堵心,礼貌的回以一笑,“六爷您忙。回见。”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见说的是晌午还是傍晚
燕六糊里糊涂的应了声,朝裴锦瑶的背影挥挥手。
白英凑过来,“六爷,裴神机使都走了。您挥手她也看不见。”
燕凰玉恍若未闻,喃喃道“裴三好像长高了。”
出了东华门,明显能感到街上比往常冷清。有的铺子干脆连门板都没卸。行人步履匆匆,神情惶惶很是不安的样子。
岑禄这一死,不知又要牵累多少人。明匡肯定会借此机会打压异己。但看仪风帝怎么做吧。
裴锦瑶背着手慢条斯理的往前走,一顶枣红小轿迎面而来。轿子里的人撩开帘子唤她,“裴神机使,裴神机使”
裴锦瑶循声望去,“郭阁老。”
“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我原打算去神机司找你来着。”轿子停稳,郭阁老满面急色的走了出来,“可不得了了。”
又出事了
裴锦瑶心下一沉。
郭阁老小心翼翼的从随行的小厮手上拿过一方红木雕花的匣子。他看看裴锦瑶身后的道士,压低声音,“我家小孙子闯祸了。”
小孩子闯祸该她鸟事。她还得救人去呢。郭阁老是不是糊涂了
裴锦瑶脸色不太好看。
郭阁老小心翼翼的掀开木匣,露出符纸折的纸人儿,“我家小孙子淘气,尿在纸人上了。”
裴神机使特特叮嘱不让沾水。郭阁老记得牢牢的,除开带纸人出去显摆,轻易不让纸人干端茶递水的活儿。哪成想,他一个照顾不到,小孙子就把纸人尿了。他不舍得打孙子,把儿子狠狠训了一通。
“童子尿啊。”裴锦瑶灵光乍现,最简单的也最有效,可以一试。她眉头一松,笑着说“坏了就丢了吧。”
郭阁老紧紧搂住匣子,“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