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衙差”老文在围裙上蹭着手,“现在如何了实在不行叫上东厂的弟兄去看看。”
“去了也没用。人都死了。”说话间,到在书房门外,白英敲敲门,“六爷,裴神机使,出事了。”不等裴锦瑶应声,推门而入,“张屠户的老子死了。”他把张老汉如何咬鸡如何撵狗如何摔人绘声绘色说了一遍,“跑出来的时候满身满脸的血,骇人极了。好几个孩子受了惊,家大人去医馆买定惊散。”
白英吞了吞口水,“张屠户和他三个儿子被张老汉摔的爬不起来。”
南宫瑾能在京城扬名全靠震开张老汉的棺材板,让他活了过来。可前后不到俩月,张老汉就成了这般模样。
绝对不是巧合。
裴锦瑶眉头拧成川字。
“衙差刚把刀亮出来,张老汉就栽倒在地。”白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之后,他就开始腐烂。就是能看出他身上的肉烂掉,还有恶臭。小的骑马回来的时候正好跟拉尸体的车子走个对脸儿,那味儿啊熏得人三天吃不下饭。”
小密探给老文递个眼神儿。白英那份儿咱俩分。
老文微微颔首。成,回头给他熬点米汤填肚子。
白英回禀完想了想没什么疏漏,挑眉问小密探,“诶饭好了么我跑这一趟快饿死了都。”
你不是三天吃不下饭吗
小密探闷闷的回他,“再捏二十来个饺子就开始炒菜。”说着,一溜小跑去灶间包饺子。老文看了眼神情凝重的裴锦瑶也回灶间去了。
白英捂着饿扁扁的肚子去鸡窝看看能不能捡着蛋。
“南宫瑾使的是巫术。”裴锦瑶笃定道“早知如此,那天我就该杀了他。不让他进京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
“没有南宫瑾,还会有东宫瑾,西宫瑾,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掉。”燕凰玉不太擅长安慰人,索性说点裴三感兴趣的话题,“你想不想亲眼看看张老汉的尸身”
“可以看吗”裴锦瑶兴致勃勃,“说不定能从张老汉的尸身看出南宫瑾的来历。”
“可以。吃完饭再去还是现在就走”
裴锦瑶当机立断,“现在去。要是看吐了怪丢人的。”
燕凰玉瞟了眼桌上半空的点心碟子。吐的话,裴三也能吐出不少东西。他忍下这句没敢说,吩咐白英去东厂牵马。
头顶落着根鸡毛的白英只得领命去办。
没办法,谁让裴神机使想一出是一出。这都快吃饭了,去看那玩意儿干嘛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老文和小密探留下看家。
裴锦瑶、燕凰玉加上白英三个人三匹马到在京兆府。
府尹林谦对着张老汉的尸首犯愁。
死就死吧,干嘛死在晚饭时分死在下晌多好。谁也不耽误谁。
“大人,这人死了没到俩时辰都快烂透了。明摆着是桩奇案。咱们查还是不如转到东厂去。省得咱们担责。”僚属建议道。
“东厂”林谦缓缓摇头,“不妥,不妥。而今东厂不济事。”
“那送到西厂去”
“不妥,不妥。明督主要是知道,我肯定得落埋怨。”林谦满面愁容,“不知道陛下究竟什么意思。他对东西两厂的态度实在叫人捉摸不透。这人怎么非得现在死呢”
“阎罗王安排的咱们说了不算呐。”僚属也愁。他还急着去月楼吃花酒呢。一想起千娇百媚的姑娘,他骨头都酥了,偏偏林大人拿不定主意,他也得在这陪着说车轱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