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女人就算使小性儿也有分寸。妍美人又向他讨了些好东西,就把这篇翻了过去。
用罢午膳,仪风帝陪妍美人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才命人送她回去。
仪风帝没乘御辇而是跟冯嘉一前一后的往崇贤殿走。
良久,仪风帝忽然问道“你说,阿妍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冯嘉皱着眉,摇摇头,“奴婢瞧着不像。美人小孩儿心性,心里存不住事。要是想起什么,不会不说。”
仪风帝轻轻嗯了声,“着人盯着她吃药。晚上多派两个宫婢守着。”
冯嘉一一记下。
入夜,裴锦瑶歪在大引枕上看翠巧整理箱笼。
“姑娘,钱五姑娘的帖子什么时候能送来她不是说请你去寿春园玩么现在就该做新衣裳了,要不来不及。”
“你急什么春宴要等二月呢。明儿我给她写封信,先把去鹤鸣楼的日子定了。你叫厨房做些枣糕、金花饼、如意饼再去库里拿一张挂毯一并给钱姐姐送去。”
姑娘现在也有手帕交了翠巧欢快的答应了。
“昨儿抓去东厂的人不知怎么样了。”她在外头转悠了一下晌都都没听到有人议论这事。
“奴婢听齐大叔说陆陆续续的放人呢。也有亲眷去领人的。东华门那儿可热闹了。”
齐大叔是裴庭武的车夫。常在外间跑,能打听到不少新鲜事。
“那查出什么没有”
翠巧一脸茫然,“奴婢没问。不过齐大叔说东厂对那些人客气的很,早饭还给蝴蝶卷子和椒盐饼吃。”
裴锦瑶失笑。
昌明书院的学生不乏官宦后人。眼下有西厂牵制,东厂不敢犯众怒。
念及此,裴锦瑶心下稍定。她昨晚兜着风帽,挂了灯笼就走,应该不会有人留意到她。就算留意也没事,面目遮挡的严严实实,出来凑热闹的小姑娘满大街都是。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再说辽东那边也应该有信儿,真要打起来仪风帝只怕是自顾不暇。
若是能将平邑长公主救回来,就与史籍所记载的南辕北辙。那么,她也就迈出了更改国运的第一步。
史书记载,仪风八年春。东真国挟平邑长公主及其子女叩关。胡成宗不敌,败下阵来。平邑长公主及其子女惨死在东真国刀下。仪风帝一怒之下调胡成宗去岭南守城门,令邵皋镇继任辽东总督一职。没到一年的功夫,胡成宗就病死了。
邵皋无能。东真屡次犯境,邵皋屡次战败。仪风帝也不知听信哪个混账的谗言,非但没有撤换邵皋,还征兵两万送去辽东。
之后,辽东愈发不太平。东真国就像撕不掉的膏药,每年都要打,期间邵皋也赢过几次。
明眼人都能看出邵皋养寇以自重。仪风帝却视而不见。朝中又有东西两厂相争,贪官庸官遍地,生生拖垮了大夏。之后八皇子继位,是为隆武帝。
外患未除,兄弟阋墙。隆武帝先杀睿王,后杀端王。又有燕凰玉跟着搀和,最终到底是折腾的亡了国。
裴锦瑶把头埋进大引枕里,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管怎样,她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不过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她不能调兵遣将,也无法掌控辽东的情势。
翌日,裴锦瑶拿到了那几间铺子的账册。她坐在花厅里边吃枣糕边看账目。这三家铺加在一起每年都有一千四五百两的出息,远超出她的预料之外。裴锦瑶也没什么大志向,不想三间变六间,六间变十间,只要一直稳稳当当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