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因为怕影响药性,所以她便勒令田伯光忌口。但如今,对方的伤都差不多痊愈了,那么敞开肚皮吃喝,也没什么关系。
“早就给你备下了。”方鹤梦没好气道,“给你一顿最后的晚餐,然后明早就给我麻溜地滚。”
田伯光眼睛一瞪“为什么要我滚”
“哟,舍不得这种安逸的日子了那就赶紧金盆洗手,别当什么采花大盗了。”方鹤梦皱了皱眉,“而且我也不是没事儿要赶你离开,就是觉得”
她砸吧了一下嘴,“觉得我那干娘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也觉得”见自己并没有被嫌弃,田伯光立刻又舒坦了。“不单单是看你,她看我的眼神也怪渗人的。”
方鹤梦“咦”了一声“怎么个渗人法”
“就是慈爱中带着一种”田伯光伸手比划着,“一种想要把我吞进肚子里的欲望。”
他冲方鹤梦挤了挤眼睛“你义母该不是想要和我春风一度吧”
然而他话音未落,笑容也还没来得及从脸上撤去。方鹤梦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沾满药膏的手指,一把塞进了他嘴里。
“呕”
田伯光向来喜欢把玩美人的玉手和玉足,情到浓时舔上两口,那也是常规操作。但方鹤梦这药膏实在是太腥太臭了,让他瞬间忍不住干呕起来。
“看来壮士是有喜了。”方鹤梦似模似样地搭着脉,顺便把自个儿的手指也蹭干净。“既然如此,晚上的酒菜,我就先撤下了。壮士可要好好安胎才是。”
“我呸”田伯光飞快地从床上跳起来,倒了满满一杯茶水给自己漱口。“就算有喜,那也是你有喜”
吱呀
忽如其来的开门声,成功阻拦住了方鹤梦向床边那柄单刀伸去的手。
“有喜谁有喜了”王夫人先是看了看衣衫不整的田伯光,又扭头去瞧坐在床沿的方鹤梦。
“你们俩”一旁的林震南也跟着拧起眉头,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
“不不不,”田伯光虽然浑,但也知道这事儿得说清楚,“方姑娘是来给我上药的。至于有喜,也是我们在开玩笑”
林震南夫妇这种画风正常的古人,自然不相信会有人拿名节开玩笑。于是他们齐齐转过身去,朝身后那名神情难辨的少年拱了拱手。
“令狐少侠,是我们不好,没有照看好方丫头,才让她和这位田少侠唉”
采花大盗画风的田伯光“”
沙雕少女画风的方鹤梦“”
“总镖头和夫人何必道歉”少年终于开口了,他近来大抵是染了风寒,因此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这位田兄弟也说了,不过是玩笑罢了。”
林震南夫妇惊讶道“你相信”
“为什么不信”他反问。
“这”
令狐冲摇摇头,越过身前的林震南夫妇,朝仍坐在床边的方鹤梦走去。
令狐冲的出现,实在是出乎了方鹤梦的意料。因为她虽然能肯定,令狐冲在收到信后会下山找她,但却没想到对方可以来得这么快。
而眼下,这名从天而降的华山派大弟子正蹲在她身前,目光专注地打量着她。直到确认了,她身上没有任何受过委屈的迹象,这才低头舒了口气。
“长胖了。”
方鹤梦的一颗心,莫名其妙地在那儿扑通扑通乱跳了半天。结果,最后却只听到令狐冲说了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你倒是瘦了很多。”见令狐冲眼里布满血丝,方鹤梦忍不住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