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雪心尖颤动。
她望进岑露白的眼底,岑露白松开她的手,把她耳边的一缕细发撩到耳后,亲了亲她的耳廓。
姜照雪战栗。
她确认了岑露白话语里未尽的暗示。
她也不是不想的,只是之前在医院,环境陌生,条件也有限,所以她一直放不开。
她迟疑“可是你的手”
岑露白吻她的耳垂,哄“没关系。”
“你多帮帮我”
说不清是鬼使神差还是鬼迷心窍,姜照雪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半推半就,护着岑露白的手,纵着岑露白恣意了一番。
窗外雷雨淅淅沥沥地下,小区人工开凿的湖面上,夏荷微倾,细雨滚落,涟漪一圈一圈地荡。
很久以后,两人餍足地躺在床上。姜照雪浑身酸软,看着枕旁容光焕发的女人,忍不住牙痒痒地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坏女人每次都央她“濛濛,再来一次好不好”
每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了,结果一次又一次
她都不知道,这个看上去端庄优雅的正经女人,居然存了这么多坏心思,坏花样
岑露白被咬了,却一点都不恼,当然,其实也不疼。她用脸颊蹭蹭姜照雪额头,眼里像盛着一汪清莹的水,疏朗地笑。
姜照雪羞赧,轻哼“你笑什么”
岑露白说“笑你在我身上盖章,赖不掉了。”
姜照雪怔愣。她在心里想,傻瓜,有谁会想赖掉你嘴巴上却没有好意思说出口。
她眉眼软软的,枕到岑露白的枕头上,在夜色中与她对望。
相视而笑。
“睡觉吧,晚安。”她啄了岑露白脸颊一下,小心地帮她掖好空调被。
岑露白眼底莹亮更甚。
“好,晚安。”她应。
她们听着风声雨声、彼此的呼吸声,渐渐进入梦乡。
无知无觉中,姜照雪做梦了。
她梦见了明妍,也梦见了岑露白。
明妍又在和她说“才华在生活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她抨击她“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她在说“你以为岑露白是真的爱你吗她在骗你骗你你懂不懂”
画面一转,确是岑露白在和她说“姜照雪,离婚吧,合约时间到了。”
“我不需要你了。”
“我对你没有感情了。”
“我不爱你了。”
她面容淡漠,眼底藏着厌倦,是姜照雪从未见过的模样。姜照雪心脏剧烈地痛了起来,像是灵魂都在被焚烧。
可也只有那么一个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下一个瞬间,她就很清醒地意识到不用信、不必信。
这不过是在做噩梦。
岑露白爱她,爱她的人、爱她的才华、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姜照雪,也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的。
她笃定地叫醒了自己,在急促的心跳声中清醒过来。
夜雨未歇,芭蕉有声,岑露白舒展着眉,在她枕边安睡。
果然,那些都是假。姜照雪在岑露白的枕边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
人生中曾路过的所有黑暗与遗憾,与此刻的相拥相比,好像都渺小如砂砾,都可以吹散在云烟里。
不必再提,也不值一提。
她凑近了偷偷亲岑露白,岑露白没有醒,像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