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对莫不臣点头“晚辈知道,它是由您的神力化成的。”
说着,他看到幼兔被莫不臣拎得难受,不停地挥舞着小爪子挣扎,便有些心疼地补充一句“您别这样抓它,它会不舒服的。”
他跟随莫不臣修习数月,早就不像过去那样畏惧他了,言辞中多了不少亲近之意,否则放在以前,他就算再怎么心疼幼兔,也不可能有胆量嗔怪神梦道主。
莫不臣没有怪罪下来,正相反,他听出桃卿抱怨的亲昵之意,神色为之稍顿,不再暗藏阴郁,顺从地将幼兔放了下来。
幼兔被揪得后颈肉发疼,一朝得到解脱,立刻生气地撕咬着莫不臣的衣摆,却发现根本咬不动,它更气更委屈了,呜呜嘤嘤地跳进桃卿怀里,求他给自己摸毛压惊。
桃卿捧住幼兔边亲边哄,耐心又温柔,莫不臣看了一会,开口说道“它不是真正的兔子,你何必多此一举。”
他这个正主就在近处站着,尚且受到桃卿冷遇,反倒是他用情丝做的小兔子被桃卿喜欢得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听出莫不臣的不悦,桃卿只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没出息,便笑了笑说道“在我心里,九郎既不是一团神力,也不仅仅只是一只小兔子,它更是我的朋友和家人。”
桃卿还记得莫不臣之前曾不准他把幼兔称作“九郎”,但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后来莫不臣放弃了对他的情意,也没再提过此事,是以他又叫起“九郎”来了。
他抚摸着幼兔软乎乎的身体,眼中满含温柔之色“虽然它不能口吐人言,却有着人的喜怒哀乐,一心爱着我。我难过时它会趴在我身边安慰我,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救我”
听到这里,莫不臣微蹙起眉头问“你说你遇到了危险什么危险”
桃卿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去年争夺神梦令的历练中,我的历练之地刚好就是日长小界的大庭国,当时的大庭皇帝对我图谋不轨,给我下了春药,逼迫我屈从于他。”
“那种药名为肉莲丸,厉害非常,可以封住修士的灵力,我倒在床上束手无策,九郎却冒着倾盆大雨赶到了我的身边,为了救我,它还咬了皇帝。”
“可它那么小一只,皇帝轻而易举地将它甩了出去,它便重重地摔在柜子上”
回想着当时的惊心动魄,桃卿心中酸涩,抚摸幼兔的动作也更轻柔了几分。
“为了我它可以不顾自身的安危,从那时起我就不再把它当成一只小兔子,而是我的家人,我已经离不开它了。”
说到这里,他还不忘给裴之涣说好话“好在之涣及时赶到将我救下,他甚至为了我杀了他的父亲,也就是大庭皇帝。他弑杀生父着实情有可原,还请您不要罚他”
他声音放轻,偷偷地看了莫不臣一眼,之前莫道主曾经重罚过之涣,要他割去一半的血肉,当时他为之涣求情也只是换来了暂时不罚,但说不定哪天就会旧事重提了,所以他当然要见缝插针地为之涣早做打算。
莫不臣因为失去记忆,早已不记得他曾惩罚过裴之涣,但他了解自己,能够猜到自己惩戒裴之涣定然不是因为他杀了生父,而是出于不可言说的嫉妒之心。
现在的他有着一模一样的感觉,他嫉妒裴之涣那晚他救下身中春药的桃卿后,会发生什么事自然不言而喻,难道就是因为这一夜迷乱,桃卿才会对裴之涣心生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