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卿卿为何会突然饲养灵兔,还起了“九郎”这个名字,难道是蝉心丹出了什么差池,导致卿卿记住了那个荒唐的梦
若是卿卿真的有印象他会记得他们曾做过一夜夫妻吗
顾雪庭微微收拢素白修长的五指,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却不敢将桃卿叫到面前确认。
他目不能视,只得屏息聆听着身后的动静,刚好有弟子好奇地询问桃卿“小师叔,您怎么想起养兔子了”
桃卿抚摸九郎的后背,笑着回答师侄们“它是卯神使送给我的。”
为了避免他们产生误会,他进一步解释,幼兔乃神力所化,是他担心普通灵兔寿命不长,特意向卯神使讨要的。
但这个解释还是引起了师侄们的浮想联翩“为何卯神使如此宠您莫非他对您”
“才不是,你们别乱猜。”
桃卿轻声呵斥师侄们,顾雪庭一言不发地听着,思绪转到卯神使身上。
这两日他与卯神使有过几回接触,但并非私下,每回都有旁人在场。他对卯神使的印象就是他的声音很年轻,应该是个少年人,寡言少语,不怎么说话,论道时皆是由善谈的寅神使主持事宜的。
也许他该同卯神使单独谈谈,问清他对卿卿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心中思绪百转,顾雪庭放下手时面色却已变得滴水不漏,甚至噙着淡淡笑意,回身对桃卿说道“卿卿养了只兔子你为何要给它起名叫九郎呢”
昨晚金玉和翠舞就问过这个问题,因此桃卿并没有觉得顾雪庭问得突兀,笑着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了这个名字,就是觉得很合适。”
桃卿的声音听起来甜甜的,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顾雪庭在安心之余,却也生出了几分怅惘和遗憾的情绪,果然卿卿对这个梦还是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零星半点。
顾雪庭的唇边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他知道陷入在这个梦境中不可自拔的只有他自己,自从梦醒后,他就一直精神恍惚,唯一的受益之处就是他的心魔不再出现了,但是它没有消失,而是隐藏到最深处,与他的情丝融为了一体。
毫无疑问,卿卿是他的情劫,而他此生怕是都难以渡过了。
隐藏在桌下的掌心被掐出红痕,顾雪庭微笑着对桃卿说“好好看着它,别叫它跑丢。”
“师尊放心。”
桃卿乖巧地应着,顺手摸了摸幼兔的绒毛,其实九郎很难跑丢,除了他以外,它谁都不亲,不会到处乱跑的。
他又与师侄们说了几句话,便自觉入座了,随着越来越多的门派到场,大殿中反而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庄重肃穆地坐在位子上,等候着神使光降。
最后入殿的是灵照鬼城,如若一团雾气的无定老祖飘荡在最前方,相当惹眼,庄宴则跟随在他身后,换回了常穿的红衣,面容苍白,神色淡漠,只有在望向合欢宫的坐席时眼神亮了亮,却又很快低垂下眉眼,侍奉着无定老祖落座。
桃卿刻意将视线避开庄宴所在的方向,只盯着其他空位,不多时,所有门派皆已到齐,唯有天魔境的位置还是空的,不见任何来使到访。
到了大比开始的时辰,两位神使准时到场,居高临下地坐在主位上。
神使们戴着白虎与白兔面具,众人无法通过表情揣度他们的情绪,皆屏气凝神地等候着他们宣布大比的规则。
卯神使很少讲话,主持大比的还是寅神使,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宣读的并非大比规则,而是一道神梦道主降下的神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