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有这么个把柄,但又并不能起到关键作用,故此他妄图虚张声势,从我或者大哥这个两个年轻人手上讨好处。我真上了套,那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当初的把柄是什么就不重要了。”
黛玉听得心惊肉跳,直拍胸口连道好险,“倘或咱们真的上了他的套,那才真是无路可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亏得姐姐临时改了主意,还是撵走他好对了,这话还得同大哥哥说说去,请他小心提防,不要上了当。”
楚旻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应当如此。不过,若是水溶把主意打到大哥身上,那才真是自投罗网。”见黛玉不解地望了过来,楚旻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虽则大哥是养子,明面上从未插手过军务,但其实父亲手下有一个名叫阳山先生的幕僚,在对倭寇贼匪的清理对战中出了不少的主意。”
“莫非”黛玉吃惊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是说这个阳山先生是位花甲老者,因不愿缠身俗务这才从不露面么竟不是如此”
楚旻哈哈笑道“是大哥,原本我也不知道的,父王连我一并瞒着,只是有次我往大哥书房中去,偶然看见了未写完的献策,落的正是阳山先生,这才知道了除了我,恐怕连二哥都不知道。”
“大哥才是真正身经百战,实打实做过事的,水溶想要坑他,难如登天啊。”
黛玉又是惊奇又是敬佩,“不想大哥竟如此厉害。”话出口她又觉得有些纳闷,“既然大哥有这个本事,为何不让父王在军中为他谋一个职位呢”
楚旻摇了摇头,“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初时我以为是大哥要避嫌,毕竟他是养子,插手军务,父王母妃不说什么,只恐有人起了别心,挑拨他和二哥的关系。”
“后来他考科举去,我又想,或者是大哥心不在军事上,更喜欢做个文官,果然他连得功名,我心里还好些,谁知如今忽地又不考了,更叫我不明白。”
黛玉出神了一会子,半晌道“怎么这几天谜团愈来愈多了似的先头敬大舅舅那里还一团糊涂,这里又来了一个水溶,他手里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咱们也无从得知。”
楚旻接口道“还有大哥哥,不得不说,他来得似乎是有些奇怪,本来此事跟他也无干系,难道不是掺和的人愈少愈好么,怎么父王还叫大哥哥来了。他又有什么法子能取信于太上皇,又为何放弃了科举”
这一个接一个谜团,楚旻和黛玉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姊妹两人正各自出神,忽有小丫鬟脆声禀道“大公子来了。”楚旻忙起身去迎,楚昂已经在廊下站定,却并不进去,只在门口隔窗笑道“旻儿、林妹妹,我听说今日似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楚旻情知他避嫌,是不肯进正房去的,忙叫丫鬟将人往西暖阁中请,又使藿香守门,兄妹三人归座,方笑道“是来了一个,叫我赶出去了,大哥哥好灵的耳目。”
楚昂赞赏地颔首,“做得好,这样人很不必与他纠缠。若换了我来,一样也是要撵出去的。”
楚旻又惊又奇,楚昂素来温润,寻常不肯跟人交恶,笑面虎似的性子,就是有人背地里捅他刀子,隔日见面他照样能笑着打招呼的。
“怎么这个水溶,这么招大哥哥的恨。”
楚昂脸上笑意冷淡下来,“星儿在他那里受的苦楚,若不能一一偿还,就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用。”
楚旻若有所思,原来是为了大姐姐,这就不奇怪了。若不是后来楚星出嫁,楚昂外出游学,她都要忘了,大哥和大姐年岁长些,比起楚旻和楚晟,他们两人关系更为亲密无间。
“他来了,还说了什么没有”楚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