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旻话音未落,便见兰香匆匆进内,恭声禀道“公主,您派去外头查的人回来了。”
楚旻精神一振,黛玉也是心头一跳,忙道“怎么说”
兰香恭敬道“程山来回说,赵老六从周围人家探访过,从一个开了几十年的老茶摊处听说,那几家人原本却都是祖辈居于此处的老人家了,只是在约莫四五年前也不知怎的就陆陆续续地搬走了,似乎都是发了笔什么财,在外乡置了土地家业,举家搬迁了。”
楚旻心不由得一缩,紧着追问道“那如今里面住的都是何人来往的客商”
如果是来往的客商,那就有的追查了,这些人来自天南海北,真要深究,往各地寻访,怕是没有一年半年的,都回不来。不过那样也可以从侧面推证,这几处民居,确实有问题。
但事实要比楚旻预料的好太多。
兰香大声回道“回公主,并非客商。赵老六转述茶摊上老者的话,说是他们搬走了没多大一阵子,北静王府上便来了一批人,说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陪房人多,王府中住着着实拥挤,便叫从外头赁几处房所居住。”
“北静王府出的价钱高,没多大会子人就都搬进去了。茶摊上的人还说,这几年院子里住的是谁却并不一定,只一定是北静王府的人,他不止一次听见里头人提起过水郡王爷。”
楚旻听得已经是连连冷笑,忍不住一掌击在桌上,怒声喝道“好、好竟把黑锅扔到我长姐身上了这是要让我楚家给他垫背不成”
黛玉气得脸都红了,啐了几口,也是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
楚旻怒气勃发,“这里头必有猫腻这么看这个卫轲必定是北静王府的人了,他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来往,可却还要费尽心思跟水溶撕扯开,其中必有隐情,多半干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成”她在屋中团团转了几圈,果断道,“此事非是我能做主的了,我得给父王和长姐去信”
她风风火火地披上大氅,直奔书房去了,黛玉在后面赶之不及,只得先在屋中等她。进内方见布防图还大大咧咧地摊在桌上,忙自己亲手卷了起来,交给藿香,“早先收在哪里的,你仍旧锁上去。”
藿香福身应是,“都在书房机要匣内的。奴婢先收起来,奴婢等会子过去。”
黛玉点头,便着雪雁来给自己换了衣裳,方慢慢往书房过去,一路上不由得越想越心惊,倘或今日自己和姐姐查到的都是真的,那水溶到底意欲何为
他不惜翻出二十多年前废太子的属下,甚至早在数年之前,长姐楚星还跟他是夫妻之时就早早布局,牵连上楚家,费如此大的力气,究竟想要干什么
楚旻还在奋笔疾书,黛玉也不打扰,只默默地脱了身上大氅,就在书案旁榻上坐了,托着腮想心思。
半晌楚旻封好了书信,叫人来连夜快马送去海州,黛玉方道“姐姐,还有件事,我方才才想到的。”
楚旻坐在她身边,脸上也是沉重之色,“你说。”
“就是,卫轲出城数月,不可能随便在城外找地方住,定然有一处常住的窝点,至少是能让他放心的,可是这处地方究竟是在何处咱们若是查出来了,是不是就能查到牵涉此案的其他人我是不信水溶自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的。”
楚旻点了点头,不过却是道“此事当初为乾就提起过,但是卫轲十分谨慎,一出城跟着的人就跟丢了,而他去的西山方向,朝中几乎大半的高官世家都有庄子别院在的,无从下手。”
黛玉也沉默了,想了半日,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