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一直以来的待蒙古之策便是联姻,成两家之好,倘或纳逊因为谋害公主而获罪,日后还怎么联姻”
“提出此事的皇帝要被戳脊梁骨,明知千里迢迢送去蒙古女儿会被不知敬上的苛待谋害还送,算什么君王主动求娶公主的蒙古王公们也会被怀疑,别是图谋公主嫁妆罢,或者公主嫁了去不会被苛待罢”
“如此一来,两相尴尬。就连早娶了公主的蒙古王公们也受褒贬,叫人笑话疑心。久而久之,这国策形同虚设,关系不稳,西北难以安定。两头又都不放心,难免就起争端,甚或兵祸,虚耗国力,百姓遭难。”
“现在就是,不管纳逊是否真的下毒要害嘉成公主,都不能以这个罪名定罪。但如果真的不处置纳逊,而是替他开脱,之前太上皇疾言厉色就成了笑话,皇上在史书上也会留下一个软弱可欺之名,也受不了。”
“到底怎么处置,怎么既处置了纳逊,又替他洗白,众人都看着呢。”
楚旻的话果然没错,当天天德帝就降了旨意,连问主理此事的大理寺少卿,“纳逊深受皇恩,成国公一脉更是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为了些许小事就谋害公主”
“既是巴尔丹给的毒药,公主召他时,为何又要断定侍女中毒而亡,而不是借口其他进行遮掩岂不自相矛盾。”
天德帝不仅降旨责问,还专给大理寺少卿去口谕,令他秉公持正,重新审理此案,务要据实禀奏,不能妄加猜测。
甚至让人去追问在来京路上的嘉成公主,试图从她口中知道真相。
也正在此时,嘉成公主到了。
宫中立即派了人去迎接,嘉成公主在京中也是有公主府的,但此时显然不适合住进去,太后原是想让她住进懿仁宫,却被天德帝婉言劝谏,嘉成此时毕竟病着,若为了她反倒使得太后沾染病气,嘉成知道了心内也不安稳。
嘉成公主便住在了慎亲王府原本她的院子内。钟渊反而松了口气,在宫中才更要小心提防,在慎亲王府,郡王夫妇不敢不悉心照料,嘉成公主决不能在他们府上出事。
天德帝迫不及待地传三皇子入乾清宫垂问,却得知公主身子极弱,从土默特部时便时常昏迷不醒,来的路上也是醒一阵昏一阵。
“大皇姐如今身子又不大好了,正昏迷不醒,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儿子看了也不敢多近前打扰。”
天德帝无法,只得先遣了太医去诊治,又吩咐等嘉成公主醒了务必及时禀报,方才罢了。
是夜,楚旻和黛玉便接到了消息,钟渊那边传话来说,请楚旻往慎亲王府一趟,“长姐虽在病中,可她身边的侍女却知道些什么。”
黛玉忙道“姐姐快去,这可耽误不得。”
楚旻答应着换了衣裳,悄悄从慎亲王府后门进去,钟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也不知怎的,整个慎亲王府都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儿也不见,唯有路两旁间隔挂着几盏气死风灯而已。
楚旻拢了拢斗篷,小声道“公主可还好我瞧着你的面色,应当无事罢”
钟渊同样小声笑道“都还好,长姐虽然却是孱弱,此时也正昏睡,却也是因路上疲累。那些病重的话原是哄外头的人的。老三那个人,粗心大意,最容易混过去了。”
两人拐进一处小院子,钟渊略带歉意地道“地方小,当年长姐年岁还小,只挑了离着老太妃住处近的一处院子,如今就小了,招待不周,还望旻儿见谅。”
楚旻忙摆手笑道“你又来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