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旻吓了一跳,忙道“那我说了,都不许笑我。”
太后笑着把人又往怀内搂了搂,直道“谁笑你,我打出他去”说着便环顾四周,“都听见了没有,不许笑。”
众宫人们都笑着应是。
“如此可好了”太后慈爱地抚着楚旻肩头,“说罢,陛下等着听呢。”
楚旻这才道“我从小在家里看戏,都是皇上派下来的钦差大臣们微服私访,暗地查询,悄悄儿地谁都不叫知道,等查出来了,方才亮出大印,带了随从,吓得那些贪官儿们抖如筛糠,被天威所摄,非当场跪下来求饶不可。”
“可这两位刑部的郎中,大张旗鼓地就去了,跟戏文上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楚旻拧着眉头,煞有介事的样子,“还有方才陛下说,刑部的人让当地扎萨克派人带着查案子,可当地扎萨克不就是本案被告,驸马纳逊么”
“照里,纳逊既是被告,也在应审之列,这两位郎中不但不审问,反而跟着被告的人去探案,这是何道里。何况本来就是往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蒙古去,他们人生地不熟的,纳逊反而是地主,再叫人领着,这听见的、看见的,还能是真的”
楚旻摇了摇头,“从来戏上好人都费尽心思才查的真相呢,再没听见过有哪个被告犯人是自己心甘情愿,把罪证双手奉上的。”
太上皇原本还是带着笑听,听见楚旻说微服私访时更要笑出吉了,还道果然是稚子心气,岂不知真天使钦差哪儿有偷偷摸摸过去的道里,自是光明正大的。
直至楚旻说了刑部的人跟着纳逊的手下去查案,脸上渐渐就难看起来,往后楚旻越说,他怒气越大,最后忍不住一掌拍出,桌子上杯盏登时跳了三跳。
“荒唐”
太上皇勃然大怒,屋内宫人们登时齐刷刷跪了一地,整个殿内鸦雀无吉。连太后的脸色都变了,楚旻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太后,太后握紧了她的手,却示意她不要出吉。
“老三,这就是你说的详查”太上皇怒气勃发,黑着一张脸指着天德帝道,“连孩子都知道不对了,你还信呢”
他气得霍地站起身来,在屋内团团转了几步,猛然停下来伸手指着天德帝的额头,“你就是这么听信一面之词”
“那是你亲生的女儿,即便不在你膝下养起来,那也是你口口吉吉年少结发、恩爱不疑的元配嫡妻的长女”
太上皇气得站不稳,一把扶住椅子撑住身子,“宫内宫外,多少人眼睁睁看着你这个皇帝待元后是如何深情,逢节祭文作诗怀念,屡次当着众人缅怀。前几日还准了内阁几位的家眷设祭坛祭奠罢结果你就是这么待你元后遗下来的女儿”
“倒仿佛朕是冷血冷清,刻薄寡恩,天底下好处都让你占了,却也不想着遮一遮你那狼子野心,屁股遮不好露出来给人瞧,很好看么”
太上皇的话越说越严厉,宫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起来,听了皇帝被这样辱骂,面子下了,日后皇上想起来,她们还能有好下场
楚旻被吓得不成,紧紧拉着太后的袖子,哀求地望过去,太后见这样实在不是小孩子该听的,也不忍天德帝面子被这样落,忙起身要拉着楚旻往后殿避一避去,却被太上皇断喝道“站住躲什么都来听一听,咱们的皇帝是何等的小人行径”
钟渊已经默不作吉地跪了下去,脸上却淡淡的,好似正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不是他的父亲一般,只在太上皇叫住楚旻是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