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六忙退开一步,喜气洋洋地道“守仁,你万想不到,我带了谁来了”
魏守仁往外看了看,颇有些奇怪,楚旻此时是男装,他又不敢称呼,只得拱了拱手道“敢问这位小兄弟”
楚旻拱手回礼,“安定公主楚旻,为家姐病重,特来求医。”
魏守仁脸色大变,抬手就要关门,程山敏捷一步抢上前去,死死拉住了。
“请回去,我不给权贵瞧病”魏守仁黑着一张脸,瞪了赵老六一眼,“老赵,你不会不知道我的规矩罢。”
赵老六叫苦不迭,赶紧道“此一时彼一时,公主并不是那样、那样”他半日想不出合适的话来,急得一跺脚,“总归殿下是个体恤疾苦的好人还有安定王爷,难道你不曾夸赞过王爷爱民如子,是一股清流这是王爷的女儿”
魏守仁脸色并未好转,固执道“王爷是好官儿,但他的女儿却不一定,若经我之手救了一个贪食民脂民膏的,岂不等同于我害了成千上百的百姓”
楚旻正要拿钟渊的信出来,就听赵老六那里急了,跺着脚嚷道“公主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跟着这么多年的主子,我却还不知道你、你旁人不信,难道咱们几辈子的交情,你也不信了还有贤侄之事,不过是公主一句话罢了”
魏守仁还不肯,里头却有人颤颤巍巍的声气道“谁谁能救我孙儿”
一个穿着乌青色衣裳的女人扶着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一步三挪地走了出来,老妇人浑浊的双眼四下搜寻,看见楚旻气度不凡,似是抓着了主心骨一般,急着上前道“是、是这位大人不是你能救我孙子”
还不等楚旻点头,魏守仁已是叫了一声妈,看着是要阻拦,却被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了脸上,“你闭嘴你不心疼儿子,我却心疼孙子。纯儿难道不是个好孩子几岁起就跟着你四处走乡行医,后来他妈病了,他回了来一个人顾着,也从没抱怨过,你又管了几回家里”
“这位大人,老身求您了”老妇人说着便双膝一曲,这就要跪下去,眼中泪水已是滚珠儿似的落了下来,“纯儿是个好孩子啊要不是这回那人街边戏弄一个姑娘,他、他也不能跟人打起来”
楚旻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老妇人,温声道“老娘子放心,若是无辜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不会叫他白受委屈的。”
老妇人连连点头,枯柴似的双手紧紧攥着楚旻,“老身先谢过大人守仁,你跟着去,要是有什么吩咐,不能不听。”
魏守仁是个孝子,老妇人说了,他是不敢不听的。饶是再不愿意,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
楚旻有钟渊和赵老六的保证在这里,更有魏守仁的儿子,不怕他不尽心,叫人备了一辆车来,连停也不停,直奔北静王府。
此时,天方刚亮。
“哟这不是王妈妈么。一大早的您赶着去哪儿啊”辰初时候,北静王府门房打着呵欠,系着胸前扣袢,甫一出来便模模糊糊看见门口站这个穿了深紫色紬袄子的妇人,身后还带着一个穿着青衫的丫头,定睛一瞧,竟是郑姨娘身边王妈妈,忙迎上来笑道,“您倒是起的早。”
王妈妈笑着拍了拍胳膊肘上的一个青哆罗呢的包袱,“这不是炳小爷生辰快到了,往年生日都去庙里供个海灯儿。今年王妃病着,姨娘不敢拿这样小事过去扰她,索性叫我拿几两银子寻个常去的庙供上就是了。”
门房心内撇嘴,早听见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