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净想说话,被楚旻冷笑直接堵住了,“想也没用,只好这辈子佛前日日拜谒,好生求一求,这辈子也积德行善,别跟上辈子似的,说不得下辈子哪个尊神瞧着猫猫狗狗的可怜,成全了你这心愿也不一定。”
钟净先是不明,过后轰地一声脸都红了,“你说我上辈子缺德”
楚旻乐了,以酒杯掩唇,摇头道“我可没说。我是说我上辈子积德,这辈子才托生到我母妃肚子里,有这么一个好母妃姐姐,你羡慕也没用啊。”
钟净气得手都发抖了,她嘴尖,跟谁刺几句,人家看在太妃的份儿上都忍了,楚旻可不惯她,直接怼回去,竟堵得她没话。
这里起了冲突,对面钟沐钟济竟都错开了眼,似是觉着不便插嘴,权当没听见了。
“你、你不过是仗着有个好母亲,你你又有什么本事”
“好母亲就是本事。”这话不是楚旻说的,声音清冷,像是还带着淡淡的讽刺,对面皇子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回过头去二皇子钟渊
钟渊不曾回头看他们,只是举杯遥遥向楚旻一敬,“敬好母亲。”
楚旻大乐,这二皇子有意思她也不管上头听见的皇后脸都绿了,举杯回敬,“敬咱们的好母亲。”
两人齐齐大笑起来,楚旻眼都亮了,啧啧想道,果真美人笑起来更好看。
闹了这一出儿,钟凝也尴尬,一时竟没再过来找话,楚旻席上坐得实在腻味,索性借口更衣,出去透透风。
她才出西暖阁,宫人忙弓着腰近前提灯引路,“殿下,您留神这路上湿滑。”
楚旻望了望鼓乐阵阵的正殿,长出了口气,只觉意兴阑珊,好生无趣,不比家中自由自在,练兵也好,民政也罢,看着楚家军兵强马壮,百姓安居,都叫人觉着没白费了辰光。
这会子在这里,却是跟那些人虚与委蛇,为了虚无缥缈的什么面子争来争去,都白过了,她不由自主地便停下了脚步。
宫人不解,忙也停下,小心赔笑道“殿下,可是看不清路,奴婢再点一盏灯罢”
她忙招手要叫旁边的两个过来,却被楚旻摆手止住了,“不必。我透会子气,你们先回去罢。”
宫人有些为难,“这、这,奴婢陪着您罢不然,奴婢过去叫您身边的侍女来”
楚旻笑道“灯火通明,又在院子里头,能有什么事,你自回去就是。那里少不了我一个。”她看着宫人惴惴的,索性伸手把羊角风灯拿了过来,“我拿了这个,再没有旁的事情了去罢,我只是散散心,一会子也回去了。”
宫人这才福身,“那、那奴婢就先在殿前等您。您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叫一声就成,奴婢听得见。”
楚旻点了点头,宫人才行礼去了。
楚旻提着灯,慢慢绕过小路,正觑见殿后偏僻处,只微微几点朱红灯火,索性便拾级而上。至台阶上放了提灯,正扶栏向下。
身后忽一声咔哒轻响,楚旻凌厉转头,喝问出声,“谁在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钟渊的装束,出自大明会典,大明会典记载皇太子常服“永乐三年定,冠乌纱折角向上巾亦名翼善冠,亲、郡王及世子俱同;袍赤色,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各金织蟠龙一;带用玉;靴皮为之。”亲王常服“冠、袍、带、靴俱与东宫同”,世子和郡王的常服也和皇太子、亲王相同。
香橼膏,出自清代食宪鸿秘一书,果之属,香橼膏刀切四缝,腐泔水浸一伏时,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