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刚才路过厨房时弄的,桑瑶拧了下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进屋换条干净的裙子,只心不在焉地写了句多谢提醒。
“我替姑娘擦一擦吧”魏无咎说着,突然拿出条帕子欲蹲下来。
桑瑶一愣,后退一步躲开了。
这人怎么回事,说蹲就蹲的。还有他俩有那么熟吗上来就要给人擦裙子。
她有些莫名,柳眉也拧得更紧了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看出她的抗拒,魏无咎没有坚持,只神色无辜地站起来,语气轻柔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只是先前答应过姑娘,要做牛做马报答姑娘和陆兄的救命之恩,这才如若姑娘不喜,那往后我便不这么做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桑瑶脸色好转了些,她低下头写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凌霜,我的嗓子也不会得到救治,我们之间算扯平了,先前那些话,你不用再放心上。
魏无咎却道“那怎么行,救命之恩,重如泰山”
桑瑶不喜欢跟人扯来扯去,不等他说完就写了句我的嗓子对我来说,比泰山还重。
魏无咎一愣,哑然笑了起来“既如此好吧。”
想着自己很久,不,应该说从来没遇见过这样有趣的人,魏无咎眸光微动,又开玩笑似的说,“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如今身无长物又无家可归,唯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姑娘的恩情,但不知姑娘是否已经许人,与那位陆公子又是什么关系,所以一直没敢开口”
没想到他竟生出过这样的念头,桑瑶惊讶之余嘴角一抽,赶紧写道可别了,真正把你从雪地里救起来的人是陆湛,我也就是马车让你躺了躺而已,你要以身相许也该许给他。
魏无咎看罢又是一阵笑,末了才顺着这话道“如此说来,姑娘与陆兄并非亲眷,那不知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就,差点成了亲戚的同病相怜的朋友吧。
桑瑶心里这么想,笔下却只写朋友。
“原来两位只是朋友啊”魏无咎丹凤眼一眨,声音含笑道,“那在下可否再冒昧地问一句,姑娘是否已经许人”
桑瑶听了这话微微一顿,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你问这个做什么先申明,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若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趁早打消啊。
这话过于直接也有些伤人,但从她笔下写出,却不知怎么就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魏无咎失笑片刻,又问“那不知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喜欢听我话的。被拒绝了还笑得那么开心,桑瑶觉得这人怪怪的。再一想这人看着文文弱弱,好似风一吹就会倒,却能做出引狼入室杀光自己全家的狠事,就越发不想与他多说了。
倒不是觉得他做的不对,未知事情全貌,她不会妄下结论。只是观其行为可以得知,这人必定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
这样的人通常心思深沉,不好相处,桑瑶无心跟他深交。
“也罢,姑娘既不愿多说,那在下就不问了。”她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魏无咎只是稍稍一看,便知晓了她心里的想法。他依然没觉得生气,只越发觉得她有趣。
可惜他还有事要办,不然就这么跟着她,好像也挺不错的。
正这么想着,不远处通往山谷外的小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魏无咎闻声望去,看见了于昏黄暮色中策马而来的陆湛。
“陆兄回来了。”
桑瑶也听见马蹄声了。她转头看见陆湛,眼睛一下亮了,而后提起裙子就朝他跑去。
“陆湛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