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陪着沈筠曦入睡,若不是沈筠曦几次睡眼惺忪起夜,也不会知晓,萧钧煜总是在沈筠曦午睡后忙碌公务。
沈筠曦心底漫上暖流,她同萧钧煜一同并肩而行,小声道“还有几日,不急。”
脚踩在地上,软软的,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栽绒毯,保暖又防滑
萧钧煜一手护着沈筠曦的腰背,一手搀着沈筠曦的手,动作依旧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在沈筠曦跨越门槛时,他细心叮嘱
“小心门槛。”
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沈筠曦抿唇笑,手搭在萧钧煜的手心,步子稳而缓得跨过门槛。
萧钧煜微不可察舒了一口气,可手背依旧紧绷着,不放松一点。
沈筠曦心里觉得萧钧煜有些大惊小怪,又有些感动,她知晓萧钧煜是担忧她。
月前小雨路滑,沈筠曦险些滑了一脚,被云巧及时扶住。
云巧担心沈筠曦的身子,还是唤了御医来诊平安脉。
李院首还在给她把脉,萧钧煜便疾若流星掀开了珠帘,他双瞳通红,面色凛然,让宫人们大气不敢喘。
萧钧煜却是先将带了雨的大氅先褪下递给宫婢,才一下子将她抱住。
萧钧煜半跪在她跟前,箍着沈筠曦,目光紧紧锁住她,哑声道“曦曦。”
宫人第一次见金尊玉贵、矜贵无双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对皇上之外的人下跪,哪怕只是单膝屈地,一时目瞪口呆。
李院首却见证过太子殿下在还是商户无公爵的沈府门票立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低头恭敬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无碍。”
说罢,李院首并殿中的宫人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萧钧煜似是没有察觉,或是不在意,他紧紧抱住沈筠曦,颈项伏在她的秀颈。
沈筠曦觉察到冰凉的泪水湿了她的颈项,她指尖一颤,轻拍萧钧煜的脊背,小声安慰“太子殿下,我没事。”
萧钧煜手轻轻摩挲沈筠曦高高隆起的孕肚,执御笔宠辱不惊、弯弓射敌军百步穿杨的手罕见得发颤。
萧钧煜咽了咽喉头的潮热,他仰头凝视沈筠曦,眼底犹带着惊惶,声音嘶哑
“曦曦,孤方才好怕。”
“怕你不在了”
萧钧煜怕沈筠曦出事,怕小芍出事,怕他东宫入目的是沈筠曦惨白如纸的容颜和她身下铺天盖地的鲜血。
萧钧煜瞳仁颤动,眼底翻涌着暗红的微光。
“殿下,我没事。”
“殿下,我一直都在。”沈筠曦声音柔且轻,她双手捧住萧钧煜的俊颜,让他注视自己。
温柔至极的声音将萧钧煜惶惶不安中唤回神智,他仰头与沈筠曦四目相对。
琥珀色的琉璃瞳,澄澈见底,温柔若海,脉脉含情。
沈筠曦正想再次出言安慰萧钧煜,却蓦地被吻住。
孕后期,萧钧煜将她当做易碎的珍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平日里亲吻沈筠曦也只会在安寝与早安时,轻轻啄吻她的眉心和唇角。
而此时,萧钧煜的吻挚烫,霸道,热烈得让沈筠曦难以招架。
她的呼吸全部被萧钧煜尽数饮下,她不知何时被萧钧煜打横抱起。
身子悬空,沈筠曦反应过来时,先是一怔,可望着萧钧煜深邃如潭的凤眸,沈筠曦顺势环住了萧钧煜的颈项。
孟冬的天,已是天寒地冻,窗外方才差点将沈筠曦滑倒的微雨酝酿了一阵,终于哗啦啦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