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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骄马(2/3)
太阳。别瞧太阳寡淡,照在身上倒是暖洋洋的。正高谈阔论着,见她一露面,忙放下话头正色迎上来,压刀说属下等昨晚爬上公主府墙头看了一遭儿,公主陪房的嬷儿们都搬到二门里头当值了,想是怕闹鬼,给暇龄公主做伴。

    她听了哂笑,敢杀人,还怕鬼讨命一壁说,玉臂一挥,朗声道,点上人,跟我跑一趟。

    众千户随她出衙门,赫赫扬扬好大的排场。台阶下已经有人候着,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初冬的日光给那张侧脸蒙上了一层金芒,他有颀长挺拔的身量,蹀躞带紧束着腰身,鸦青缎面的夹袍越发衬出一片清俊弘雅的气象。

    星河一见他便笑了,你还真来么

    他点了点头,这是你正经承办的第一桩案子,海哥也不放心,叫我过来看看。

    她说好,只是我办差的时候你不方便在场。

    他道不要紧,我在公主府对面的胡同里等你,有什么变故好立时进去。

    他们温言说话,边上几位千户一头雾水,心里琢磨宿大人不是和太子爷有那层关系吗,既然如此,公然和别的男人亲近,恐怕不雅观吧然而说又不能说,上司的私事,多早晚轮到你来多嘴大伙儿摸了摸鼻子,宿大人现在在任与否,和他们休戚相关。倘或太子一气之下罢了她的官,到时候他们在控戎司的日子岂不更难熬了

    好在叶近春有眼色,他让人把轿子抬过来,呵着腰道大人上轿吧,公主府在缸瓦市那儿,且有程子路呢。

    她却说不必,叫人牵马来。金瓷见状上前,一膝跪地,两掌交叠在膝头上,姑娘家没什么分量,轻轻一托,便将她托上了马背。她勒住马缰远望前方,街道上的积雪早有城里管驻防的拾掇好了,青砖铺就的缝隙里还余留了一些,因车马踩踏得多了,逐渐变得泥泞不堪。

    她抖了抖缰绳,高头大马,甲胄琅琅,一色乌黑的笠帽紧随其后,路上走动的百姓像遇着了煞星,慌忙避让到两旁。没有站上她这个位置的人,恐怕永远无法感受到她此刻的荣光。这就是权力所赋予人的底气,胜过钱财千万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么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控戎司再风光,暇龄公主府并不买这份账。阿斯门上探身走出一个门房,上下打量了一番。知道他们的来历,也还是让他们稍待,必须去里头请公主示下。

    这一去,去了得有半个时辰,没有请他们门房里坐坐,就让他们站在大街上。

    江城子靠着墙根儿仰头看,拿肩一顶金瓷,你猜猜我不用借力,能不能一气儿蹦过去

    金瓷嗤笑大白天的,你蹦一个我瞧瞧。公主不把你肠子踹出来,我跟你姓。

    星河倒不觉得时间难熬,今天来也是例行公事,就算公主不见,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这么多年,鲜少有功夫晒晒宫外的太阳,和楼越亭说话,说说小时候那些趣事啊,谈起以前的岁月,隔着山海似的。

    还有五年。她抿唇一笑,五年后我就能卸下女尚书的衔儿了。

    他看了她一眼,话里有些迟疑,太子能让你出宫吗

    她怔了下,知道传言误人。换了谁对这事好奇,她都懒得搭理,但那是越亭,她觉得应当有个交代。

    我和太子话说了半截,忽然看见府门上有人出来,翩翩少年,满身纨绔之气,托着鸟笼踱着方步,因边上家奴在耳边禀报,转头朝这里望过来。

    驸马爷的兄弟,暇龄公主的小叔子,驸马暴毙一案刚发生时,她就曾经见过他。这人给她的印象很不好,猖狂到了一定程度不招人待见,官场上也是树敌无数。

    果然这回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赏脸,连招呼都没打一声,高家二爷昂首阔步,继续遛他的鸟儿去了。星河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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