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为难了,“不充行不行我还得上控戎司当官儿呢,那是我的正经职务。”
既然不肯跟他,胡乱有一腿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慢慢攒起了火,“这么着算你睡我,还是我睡你”
星河说“算您睡我。其实上回您喝醉了酒,我就觉得您挺不容易的”
她这么说着,太子忽然有种被掀开了小衣的难堪感。他醉后的举动,是不是终于让她看出端倪了这么说来她也不算榆木脑袋,有时候就是装糊涂蒙事儿,她对他的观察还是很入微的。
是啊,太子觉得自己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她怎么还能瞪着牛眼视若无睹他有些羞涩,希望她说下去,多说一些,最好说出对他的爱意,她也是心仪他的。
可她随后的话,让他有了天堂落入地狱的挫败感,她善解人意着“您确实老大不小了,敏郡王的爱妾下个月都要生孩子了,您还是童男子,这说不过去。我知道您,眼界高,一时遇不见合适的,心里也愁苦。但是人年纪大了,有了需要不能硬憋着。您是酒后吐真言,平时不好意思说的话,到这会儿才说出口。您说憋得疼,臣心里怪不落忍的,臣不能让主子疼着。主子您要是愿意,拿我疏解疏解,横竖我这辈子名气坏透了,也不好嫁人,就是坐实了,也没什么关系。”
一个姑娘,就这么豁得出去太子忽然对自己感到灰心,好不容易醉一回,心里一直惦记的话一句没说出口,就说憋得疼
他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是这样肤浅又一根筋的人。谁让他疼,为什么不寻根究底一个女人愿意陪你睡,有多种原因,有的为财,有的为名。星河倒是为情,她为的是发小的情义,是比男人和男人之间更真挚的哥们儿义气。
太子悲伤地看着她,“多谢你这份肝脑涂地,你愿意这么干,我领你的情。可我不能白睡,赏钱,你不需要,册封,你又不愿意,让我怎么还得清这笔债。谁的小妾生孩子都不重要,反正老大家里妻妾一堆,一个儿子都没生着,我不着急。再等等吧,等哪天尘埃落定了,总会有个说法的。”他朝外看了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他微微侧过身去,不再看她了。星河遗憾的站了会儿,想起来他说过有喜欢的人了,她虽没套出他的话来,但那个人一定不是她。好心都落进沟渠里了,既然这样那也没法子,她向他肃了肃,却行退出了前殿。
晚间在哪里睡觉又成了难题,她走进光天殿就看见兰初正忙收拾,发现她回来了,嗳了一声,“大人您瞧这屋子真气派,屏障后头是金红小平床,地上铺的是细簟,上头覆了厚毡那边的柜门都贴着金花呢”
她不耐烦听下去了,吩咐她收拾起来,仍旧回命妇院。
“可这是太子爷的示下”
她说“你知道逾越是什么罪过要杀头的不想明儿上掖庭局受审,就赶紧回去。”
兰初直吐舌头,慌里慌张把小件的东西归置起来,和星河一人一个包袱,夹着往命妇院去了。
命妇院离光天殿不远,本来就是候着召幸的地方,脚下赶得紧点儿,很快就到了。
进屋重新点上油蜡,随身的东西都被搬空了,空屋子格外冷清。兰初仍旧一点一点从包袱里掏出细软铺排回去,嘴里喃喃着“大人也忒揪细了,太子爷吩咐的还怕什么掖庭局敢过问您借他俩胆子咦”
星河回身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兰初在那三层的首饰盒子里翻找,“您那支被撅了须的喇喇蛄簪子不见了。”
星河凑过去看,因上回太子的不厚道,她的虾须簪基本已经不再用了。本来想着去如意馆,请银匠把须重新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