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与人下棋,很少这样耍赖,把愿赌服输的风骨全忘了。
斩荒看她趴在棋盘上,神色气馁,却十分惹人怜爱,不由又笑又头疼,这输也不是,赢也不是,该当如何。
“命格这事如何说”青鸾疑惑。
“七杀、破军、贪狼,集齐这三种命格,就可祸乱天下。”斩荒直言不讳,也不隐瞒于她。
青鸾拿起一枚棋子把玩,沉吟道“许宣有七杀,你有贪狼,那破军,想必在齐霄身上。”她扔下棋子,对命格之说不以为然,虽说天定人事,可她却坚信人定胜天。
斩荒看她模样悠闲,不再继续问了,却是不解,道“你身为仙族,不该敌视于我吗”
“你很希望我敌视于你”青鸾反问,接着悠然道“天有天道,仙有仙途,无论人仙妖魔,都各有其道。我虽不是你一族,却也没必要敌视你,你与九重天为敌,不过讨你公道罢了。就算是饕餮,我攻击他,也只因他招惹上小白,其他之事,与我无干。”
青鸾态度很公正,斩荒听了欣喜,她并不以他为敌。逆云听着,却是旁观者清,青鸾姑娘看似为主上说话,可说到底,是心里不在意罢了,就像人人鄙夷厌恶恶棍,青鸾姑娘却也只会在旁说一声罪有应得罢了。可主上谋算,害了许宣等人的性命,青鸾姑娘怎能不与主上为敌
逆云悄然叹息一声,深感主上情路多坎坷。
过了两日,四轮血月之夜的第二日天明,斩荒回来,看他神色,并未取得命格。他坐下调息养元,看着脸色苍白,损耗太盛。
“你败了,”青鸾看他模样,静静说道,神色平静,既不为他担忧,也不幸灾乐祸。
斩荒缓缓睁开眼,目光幽沉,亦静静看她。
青鸾道“既然清醒了,我与你说清楚这桩事,便该走了。你既不求什么,这恩就先放着吧,你想起了什么,再与我说。”
“一千年多前,紫宣以元神生祭锁妖塔,五百年前,小白在西湖之畔,寻得他的散碎元神,欲以心头血温养,我我不忍小白受焚心之痛,故取得千灼蓝鸢免她受痛。又过了五百年,凌楚盗得聚魂灯,才重聚紫宣元神。”青鸾娓娓道来,看着妖帝震惊的眼神,继续说下去,“若说正经的恩人,实在是小白与凌霄,你若报恩,不该找上我。”
青鸾叹息一声,看向他的眼神不带任何情意,徐徐道“无论是凌楚、小白,抑或是我,都没有复活你之意。若说对你有恩,倒不如说是无心之失。”
“话已说清,你休要再纠缠,来日攻上九重天时,你我必定为敌。虽我然,”她顿了下,继续道“但终究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青鸾说完,就转身离去,无丝毫留恋。
座上,斩荒还没有消化掉这令人震惊的消息,就眼睁睁看着青鸾离去,他起身想追,可心疼痛难忍,未加调息,俯身一咳,吐出血来。
逆云匆匆现身,扶住了主上。斩荒满面神伤,口中喃喃,“无心之失,无心之失,我于她,竟是无足轻重,她竟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斩荒此刻在意的,不是她是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她心中丝毫没有在意过自己,攻上九重天之时,他们只是敌人。
“主上,”逆云也不知如何是好,正欲规劝,斩荒却擦去嘴角的血丝,再抬头时,已是满面坚忍之色。
他目光狠绝,然情深一片,“管她是谁我看上的女人,就不容许她心中有旁人,她心中有我罢,无我也罢,待我攻上九重天,她必是我的妖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