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连忙关门闭窗吩咐小丫鬟去厨下给她熬姜汤,又张罗让她褪了衣裳到床上歇着。
李南风明知自己不是着凉发热,却又没脸解释是为什么,索性就坡下驴坐到了榻上。
直到听说疏夏提议着去请大夫,这才觉得装过头了,又一骨碌站起来,把她们先打发了出去。
晏衡那老贼她前后活了四十多年,没人敢这么对她无礼,他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今日居然对她说那么些浑话不,说起来他对她无礼也不是头一次了,打从雷劈前暴雨里被他劫住车开始,他哪一回对她是客气的
他扯她裙子,被李夫人打了之后他还直接撩她的帘子,就更别说后来那数不清的拉拉扯扯了,她倒也不是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有时候难免的接触也没那么计较,骂骂他就算了,但今儿这也太过份了,他居然
李南风想到先前他说的那些胡话,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又开始发热。
什么锦上添花什么雪中送炭什么才子什么良配
这个登徒子这个不要脸的
她气息不平,自行斟了杯冷茶,递到嘴边喝了半口,又停住了对了,他还说什么他“那一扑”他哪一扑
她凝起心神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扑过她呢真扑过她了,他还有命在
难道是她有什么遗漏之处
不可能她虽然不敢说心智过人,却也没道理被这般冒犯也不曾记得。
那他是在胡说八道
他胡说这个有什么好处
他不怕她跟家里告状,回头被靖王打死
“姑娘,您好点了吗”
梧桐在外头叩门,声音透着几分焦急。
她抬头看了眼门口,定下心神来“我无妨好多了”
真是奇了怪了,她这样的过来人,竟被那老匹夫弄得失了方寸
晏驰是夜自王妃处回来后就闭门就歇息了,沈侧妃与晏弘没再来骂他,他早上上学也避开了他们。
但下晌他还是没逃过去,晏弘回来便直接到了他院里,问他家常,也问他功课。
晏驰知道是因为昨日他指责他们那些话起了效果,但却同样没理会他。身为这个家的一员,他得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正视,这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在他不冷不热的应对下,晏弘坐了会儿也就走了。走之前又停在门下回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去。
晏驰心里堵,索性功课也放下了,和衣躺在了床上。
晏衡到来时恰好看见他个背影,也不让人通报,他直接就走了进去。
晏驰听到脚步声即道“滚出去”
说完半天也没听到动静,他扭头翻身,看到竟是阴着脸的晏衡,他顿一下,又坐了起来。两眼紧盯他,双手搁在膝上,一副凝神戒备的样子。
“你又来干什么”他问道。
晏衡直接把药怼到他脸上。
晏驰后仰着身子接住,认得是靖王妃那儿的药瓶,接在手里又往晏衡看过来,神色缓了些许。
晏衡冷眼睨他“我娘让我来给你送温暖。说你是我哥,咱俩一个爹,让我别跟你犯浑。”
晏驰抿唇,横眼道“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王妃这边他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是白眼狼,谁对他怎么样他都知道。但他不排斥王妃,不代表他不排斥这家伙,这是完全不讲道理的蛮子莽夫而且他过来想说什么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么
“那怎么行”晏衡道,“我娘吩咐我,要好好跟你说说话,增进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