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在门下看到李家车轿到来,跟晏弘一道挨个儿地拱手相迎,俨然一个端方能干的少当家。
到看见李南风随在李夫人身后下轿时,他两脚不听使唤地走了上前“天雨路滑,郡主当心脚下。”
李夫人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被迎出门来的靖王妃地招待走了。
晏衡正好使了眼色给李南风,引着她到了素日两人打着写功课而密谋大事的靖王妃的药房。
“你母亲可真沉得住气,胡宗元都身首异地大半个月了,她还绷着个脸呢。”
这半个月里,胡宗元事情的余热还未散去,朝廷拿盐业,丝织的事情在朝上狠说了几日,年底本来就该是各部述职的时候了,这一来又更加多了几分压力。
这是份内事,倒也不算什么,只是那一船被胡宗元“贪墨”了的丝绸缺口不知如何才能填补上去。
便就有钦差南下协助织造局筹集丝绸,李南风暗暗祈盼洛咏这边能来得及。
再回到说李夫人,虽然她这份定力的确是常人难及,但李南风和李挚还是感觉到了细微的变化的。
比如说她话就比从前多了一些,也确实不再时时刻刻都绷着了,但对李南风却一点儿也没有放松,还是每日盯着她做女红和读书。
对李挚的婚事也同样上心起来了,要不是因为腊月冬月不适合议婚的话,多半这个时候早已经张罗起来。
这便有理由使李南风相信,李夫人的严格跟她心里对胡家的仇恨是没有关系的,她刚才对晏衡的那一眼,实则是出于对李南风,毕竟这两年他们俩时常走在一块,李家人已经司空见惯。
不过上回塞红薯给李夫人时提到晏衡,李夫人却始终没说什么,也是让人意外。
“少说废话,有什么事快说吧。”
李南风端起温到刚刚好的菊花茶来喝。她来靖王府这么多回,口味什么的都让靖王妃身边人记得很清楚了,她可是越来越喜欢上晏家来了。
晏衡便就把胡氏搬到二儿子高榕那儿去住了的事跟她说了。“侍卫打听胡氏,从嘉兴打听到了信阳,就听说你舅舅回去之后就跟继太妃吵了起来,随后胡氏就被怡郡王接到府里去了。”
李南风虽然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来得这么快还是出乎她意料。
按说胡氏是永王的亲生母亲,周太妃的嫁妆落在他和胡家手上,那也是他们得了好处,按照他们那一窝的禀性,难道不应该是把事情捂下来么怎么这永王居然还怪上了继太妃
“胡氏这边查出什么来没”她问道。
“有所收获。”他拿出一卷纸递给她,“胡氏原先在嘉兴以貌美温顺出名,后来为高家所知,当时高家正好要给你外祖父高潜续弦,就着人去说了媒。
“而胡氏在过门之后”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捏着下巴觑起她来“高家有个旁族子弟叫高幸的,你听过不曾”
李南风抬起头。
晏衡表情有些玩味“这高幸年少貌美,却家徒四壁。那会儿曾帮着你外祖父打理家族庶务,往高家二房去的挺多。
“从侍卫查得的时间算起来,胡氏进门未到半年有的永王,永王刚出生,高幸就到你外祖父身边来了,后来你姨母出生之后,高幸就突然得暴病死了。”
李南风只觉后脑勺一阵凉风蹿过
“什么意思”
“胡氏早就成了为了嘉兴城里的传奇,侍卫在嘉兴呆了不到两日,就把她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