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弘点头“怎么了”
“打他的人告到我这儿来了。”
晏弘立时倒吸了口凉气“他是朝廷命官,为何打了他的人还告到你这儿来”
“他调戏良家妇女,你说该不该打”
晏弘又愕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调戏谁”
“他调戏的人已经被他倒打一耙,诬告成朝廷乱党关到大理寺去了。”
说到这里晏衡叹了一气“难怪从前总听人说官官相护,世道黑暗,我算是有体会了。
“一个丈夫死了多年,带着侄儿相依为命进京谋生的弱女子,不过是赖着祖上传下来的一点占卜的本事混口饭吃,不想在这皇城脚下都让人逼到了这地步,这实在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呀”
晏弘自己当年就是由沈侧妃含辛菇苦带大他的,这句“丈夫死了多年”立时就让他心念一动。他道“你怎知是倒打一耙你又未曾亲眼所见刘坤调戏人家”
“谁说我没瞧见”晏衡道,“事主原本租住着刘家一座小院儿,也就是衙门里查到的刘宅附近,刘坤被打之地的那座刘家院子,事情发生当日,刘坤哄开了事主的侄儿,而后进内非礼事主。
“结果恰巧让我给碰见了,我也跟着把他给打了几拳,丢在街头。要不然他刘坤怎么会缄口不语,死不肯说出打他的人是谁呢”
晏衡摊了摊手。
晏弘讷然“这刘坤竟然是这种人”
“能背地里给提携自己的人捅刀子,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一点也不奇怪了。”
晏弘沉了口气,咬牙摇了摇头。目光再落回他身上,又道“那你在这儿是”
“刘坤必须得告啊这厮道貌岸然,表面上上进勤政,背地里男盗女娼,背后捅刀子不说,他调戏未遂,而且还处心积虑把人扣了个乱党的帽子送进大牢,这种人还能让他安享朝廷俸禄
“只可惜我太不长进了,父亲压根就不信我,不然的话,我第一时间就亲自上阵手撕了他”
晏弘听着也气,如果晏衡所说属实,那这刘坤足够御史参到满地找脸了。
回想了下刘坤所为,又看了晏衡,他道“你也知道自己不长进呢。”
晏衡摊手。
晏弘没再说什么,负手站了会儿,他道“扣的什么帽子”
“他说人家是乱党,是前朝余孽现在事主在牢里,她侄儿还在通缉中呢”
晏衡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帽子可不小,动辙有个不妥可是绝对要掉脑袋的
他攥了下拳“你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有人证”
“当然有人证我发誓没有虚言要不是怕父亲责怪我殴打命官,我早就跟他告状去了”
晏弘深吸气,看他一眼“那我去跟父亲说说吧。”
晏衡又唤住他“那被坑进牢里的女子何其无辜,要不是我打了刘坤一顿,她八成也不会遭他迫害,她要是出不来,我良心也难安。”
晏弘望着拽住他袖子的那只手,道“知道了。”
晏衡再揪了一把“那明儿天黑前能搞定不”
“我可不能打包票。”晏弘说着把他手拂下来,“别拽了,我新衣裳呢”
晏衡这才放手了。
钱德忙乎了大半夜,别说逮贼了,连根贼毛都没逮着,实在也太憋气了。
靖王早上来到问明了详情,再去现场瞧过,心里再度惊疑。
如果说上回暗探大理寺的人或者有侥幸之处,那么这次所有机括经过改良,同样也被闯了进来,就很让人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