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脖子看了半晌,她道“你当真”
晏衡也不过是过个口瘾,哪里有那胆子真进去看她这模样,就敛色道“你等我片刻”
说完嗖一声又蹿入夜色。
李南风简单理了理衣裳,正要敲门,他又揣着一衣兜的东西回来了。“给你”
她一看,满衣襟的都是梳子头油胭脂花粉,也不管用不用得上。
“你去做贼”
“我做贼还不是为了你”晏衡边说边掏出夜明珠,找了个不透风的角落冲她招手。
李南风权衡完,走过去蹲着梳妆起来。
晏衡给她举着镜子,一手拿着夜明珠,一面还要留意四面风声,哪里都不得松懈。
一扭头看见她歪头对镜梳发,那发丝长长地如丝缎般泛着光泽,夜明珠的淡淡光辉照耀着她剥壳鸡蛋也似的脸,半垂双眼却被密长的睫毛覆了个严实,他紧抿着唇把脸撇开,说道“还不快点绾起来,女鬼似的。”
李南风可不就正快手快脚绾么,偏生他要插这嘴,暴脾气地把梳子摔过去,正中他鼻子。
晏衡只是下意识躲了躲,没回嘴也没做什么。
墙头外风吹得树叶娑娑作响,墙角还有讨厌的蟋蟀在吵嚷吵个屁啊吵,还嫌不够闹么。
一会儿梳子又丢回来了,他抬头“好了”
“改日再跟你算账”
李南风撂下话,走到角门下把门叩开,头也不回地进门关门了。
跟在后头的晏衡一口气还悬在喉咙口呢,门就差点拍到他鼻子上来了
太师府年前增加了三十名护卫,如今也是防得跟铁桶似的了。
好在谭峻早被李南风收服,只要她不闹腾大夭蛾子来,他对这姑奶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李南风让疏夏探完路,快速地与她同回了扶风院。
刚关了门,穿堂那边就传来婆子吆喝声“谁还在那儿呢”
接而门缝被灯光照亮,婆子停在门下,轻声咕哝“定是岫云那小蹄子忘了关门”说完轻轻把门推了推,见是栓稳了的,才又提着灯走了。
李南风吐了口气,回房熄灯。
熄灯前她说了句“明儿我要进宫,记得帮我准备准备衣裳。”
靖王府这边也不太平。
晏衡处理完首尾回到府里,就见承庆堂那边亮起了灯。
到了致远堂后阿蛮忙不迭地栓门拍大腿“爷您可算回来了大理寺来人了,王爷在接见”
晏衡一听连忙把身上衣裳扒了钻进被窝。
是夜倒无话,翌日早起,靖王传他到承庆堂用早饭。
饭前靖王打量他“昨晚睡得好”
“不太好。”晏衡说。
靖王眸色阴沉“为何”
“李南风老打我。她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我”晏衡伸长脖子给他看鼻梁“您看,她把我鼻子都打青了”
靖王怔了下,半晌才骂道“欠揍”
饭后回房阿蛮就来报告街头消息“大理寺昨夜搜了一整夜,毫无所获,王爷昨夜似有指令,好在没什么别的消息传来。
“衙门那边只是下令将士们好好看守,由此看来王爷虽然有怀疑,但世子应该没落下什么把柄。”
当然没落下把柄,都在这京城里混两世了要还能落下把柄,不是太丢人了
晏衡掏出靖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