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挚的婚事挂在她心头,不能明确何瑜出家的原因,始终是根大刺。
她想,李舒那话也对,成不成也应该让李挚和何瑜见上一面再说。
但这事儿还不能刻意,毕竟还得考虑到万一不成,两人日后碰面尴尬呢。
看到晏衡已经坐了回去,她又起身跟了过去“打个商量,再借你家唐素给我用一用如何”
青春躁动中的晏衡瞥她“凭什么你是我谁啊”
李南风揪住他胳膊上一撮皮肉,下猛力拧起来“就凭姑奶奶我是你人命债主,你还欠我一条命”
久未寻他算这笔账,这小子是不是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晏衡大怒“你想杀人就直说”
李缘和李絮手拉着小手蹦蹦跳跳走进来,蓦然听到晏衡震天价的鸭公嗓,当下又倒出去把晏弘拖了进来“晏大哥,他又大嗓门凶我四姐姐”
晏弘早在门外就听到晏衡声音了,当下皱了眉“学堂里还有弟弟妹妹呢,你就不能带点好头”
“说的对快削他”李南风道。
晏衡拍桌“谁大嗓门了”
“你”
小姐妹俩手指头齐齐指向他“就是你大嗓门”
晏衡站片刻,索性一手挟起一个放到门外去了。
死婆娘虽说变成了豆丁大点的人儿,但是心肠还是那么狠,晏衡胳膊肉被揪红了一片,看着可真残忍。
阿蛮道“爷还是算了吧,您是斗不过李姑娘的。”
晏衡横眼“嘴不会说话就缝起来”
阿蛮捂嘴了。
晏衡其实也觉得该在李南风面前得甘拜下风,因为她心太黑了他就不,他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唐素是午饭后找到李南风的。
把事情交代给了他,李南风就拿着玉佩去找李挚。
六部衙门都在承天门内,按说非公务往来不得进入,但李南风是谁她是个小姑娘而且她还是个肉嘟嘟的胎毛都没除尽的小姑娘
她爹娘哥哥全都那么有背景,这样的姑娘要进来吃杯茶,没道理不通融通融吧
六部五品以下官吏们的公事房是大通间,就算是李挚也不能例外。
李南风找到他,取玉的那少年还没来,便坐到公案旁看起衙门里办公的同僚们来。
其实每一间都有屏风遮挡的,只能从拳头大小的缝隙里往外瞅。有十几个人在,大多是二三十岁之间,也有几个年长的,像李挚这样的年岁,暂时没发现第二个,但每一个人都没有太在意她的闯入,而是忙于自己的事务。
李挚送回卷宗回来,给她带了点瓜子核桃,剥了两颗,外头就说有人找李大人。
李挚摆了摆手,一会儿人就进来了,这一打照面,果然是那日戏园子打架的少年。
只是那日形容狼狈,今日倒是收拾的齐齐整整,虽然仍是一身布衣,好歹干净整洁,头发也是梳好了的。
先在衙役指引下坦然地给李挚行了礼,随后看到李南风,他目光顿了下就收了回来。
这么瞧着就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不是李南风亲眼看到过他有副好身手的话。
“你瞧瞧,这可是你要的玉”李挚把玉推过去。
昨日已经盘问核实过,今日自然就不必再多费口舌。
少年拿了玉,飞快地看了看两面,而后又看了下边缘,跪下磕了个头“正是小民遗失的玉,多谢大人。”
李南风等他起来,问道“你那日找陈将军的侄儿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