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时他们结婚,彭泽远能拿出这三百块钱当彩礼,哪怕再少一点只有五十块,她想她也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谁不希望自己能够风光嫁人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而是那个男人愿不愿意给你这份心意和重视。
可惜,她现在懂了,也晚了。
默默数完钱,苏绣轻轻点头,“嗯,钱数正好,明天早上八点咱们去民政局离婚。”
面对她的冷静,彭泽远的心里说不上来得别扭,最后他把这份别扭归类于不习惯。
他还是怀念曾经那个美丽温柔的苏绣。
这一夜,苏绣又做了噩梦。
在梦中,二朵三朵死得很惨,画面反反复复出现,直到从梦中惊醒过来才算结束。
孩子的事只能等到离婚之后再商议,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苏绣早已穿戴整齐坐在炕沿边等待。
可能是知道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一朵一改平时睡懒觉的习惯,早早就从炕上爬起来了。
她伸出两只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懵懂地问“娘,你是不是要去离婚”
“你听谁说的”苏绣心里咯噔一下,并不希望女儿知道真相。
“昨晚我听舅妈跟我姥说的。”一朵睁大眼睛充满好奇,“娘,啥是离婚啊”
一朵才三岁,苏绣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假如我和你爹分开过,你会难过吗”
对于一朵来说这个问题有点深奥,她歪着头冥思苦想半天才回答,“他讨厌,我不喜欢他。”
见她对两人分开的事没什么抵触,苏绣偷偷松了口气,她轻抚女儿的头顶柔声问“娘一会儿去县里办事,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提到好吃的,一朵对大鱼给的那块“糖”一直念念不忘,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奶声奶气地说“娘,我想吃橘子糖。”
“行,乖乖在家听你姥的话,等娘回来给你带糖吃。”苏绣抚上她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声音有点哽咽。
作为一个母亲,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完整的家庭中,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
如今她能做到的只有对他们更好一点,用更多的母爱填补那份欠缺的父爱。
怕离婚的过程再出什么变故,苏敏和苏杭主动陪她去县里办理离婚。
在今年年初,村里已经通了去往县城的小客车,几个人坐上车,各怀心事,气氛有些低迷。
在车上难免会碰到几个熟人,有人问他们干什么去,苏敏和人家谈笑几句全都给应付过去了。
望向自信开朗的苏敏,苏绣的眼里尽是羡慕。
从小到大,她打心底崇拜这个姐姐,好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在她姐面前这都不算事儿。
就比如和彭泽远的婚姻,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自己能像她姐那样有本事,那么现在的结局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汽车缓缓启动,外面是不断后退的苞米地。
她把额头抵在窗框边,就这样望向车窗外默默看着,萧瑟的景色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股淡淡的悲凉在心头涌动
从苏家村到县里,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等他们到达民政局时正好是早上八点钟。
工作人员见一大清早就有人来办业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你们是办理结婚还是离婚”
“离婚。”苏绣从挎包里掏出几年前办的结婚证和户口本,一脸平静。
工作人员用余光扫了下眼前这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