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拿着筷子的纤手一顿,随后缓缓放下筷子,脸上仍旧含着浅笑,“我许久不曾听你叫我温小姐了,这让我想起我们初相识的时候。当初若不是你出现替我解围,我只怕就要跳湖寻短见了。”
江宴神色恢复平静,不为所动道“替你解围的人不是我,是白枫,你可以去感激他。”
温庭姝先是一怔,而后才道“可是我是坐着你的轿子回去的啊,说起来,每次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大街上那一次,白云寺那一次,还有采花大盗那一次,都是你救了我,其实一想,我觉得你就像是无所不能的天神”
江宴打断了她,“我表弟是我害死的,天神不会如此软弱。”他唇边浮起淡淡的自嘲。
温庭姝面色一僵,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番话已经给他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温庭姝内心感到无比混乱,她要如何解释解释说那不是她的本意,自己因为他纠缠着她不放,她怕自己心软继续与他纠缠,才一时冲动说出了那样的狠话这怕是会更加伤人。
她昨夜请他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他说他没放在心上,可是事实上,他一直都记得。
“对于那番话,我很抱歉。”
江宴看着她露出一脸自责的模样,心口不由急剧起伏了下,他伸手想抚额头,然到了中途又放下,他闭了闭眼藏下那沸腾的情绪,片刻之后睁开眼,眼底已经波澜不起。
“温小姐,你真不必自责。你当初说的话的确是对的,我甚至应该感激你说出那样的话,让我变得清醒,意识到应当去做什么。所以你不必在意我母亲与你说过的话,她只在欺骗你。”
江宴内心感到难堪,他宁可她像当初那般严厉的指责自己,也无需她的怜悯与愧疚。
江宴无法再平心静气地与她继续交谈下去,“温小姐,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告辞。”江宴起身转头离去。
温庭姝跟着起身,拦住他的去路,“我不是因为你的母亲,我是真心想向你道歉的。”
温庭姝其实无法相信他的话,因为他此刻看起来还是很冲动,这让她更加无法放心,觉得他简直就是要去送死。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江宴转个弯,大步走向门外。
温庭姝此刻心乱如麻,想都没想就冲到门口,背贴着门挡着他离去,看着他惊讶的神色,温庭姝也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了,脑子里以前一片空白,只有那一句“你真的要去战场么”
江宴以为自己昨夜已经与她说得够清楚了,也认为他们是真分开了,可她如今的行为却让他产生错觉,他们还是情人的关系。
江宴的脸沉了下来,然过了片刻,他又莫名地笑了起来,笑得很温柔,“温小姐,你是真希望我不去战场么”
他突然改变态度,让温庭姝有些奇怪,又莫名犯怵,但她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江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唇贴在在她耳畔轻语“如果你此刻愿意伺候我,我或许可以改变主意。”
他的语气温柔中又透着几分邪气,温庭姝愣了下,下意识地问“怎怎么伺候”
江宴另一手拉着她的手到自己腹下。
温庭姝猛地吓了一跳,立刻抽回手,推开了他,心中又气又羞,没想到他竟然做出下流的举动。
江宴早已料到她会有此反应,也没有生气,只是敛去笑容,目光骤冷,“所以别勉强自己。”他淡淡地说道,随后拉开门扬长而去。
温庭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想着清河公主交代她的话,想着他有可能去了战场再也不回来,想着他说如果她愿意伺候他,他就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