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温庭姝都忙着与宋子卿和离的事情。
本朝规定,男女成婚需要上报官府,和离的话亦要上报官府,官府准许两人和离之后,方能撕毁婚书,并由官府将女方的名字从男方的户籍中销去,如此才算真正的和离,普通百姓和离并非易事,官府大多会进行劝阻,然而温宋两家乃是汴阳城头等人家,官府也不敢进行劝阻,因此温庭姝和宋子卿很快便完成了和离一事。
从官府出来时,温庭姝没有与宋子卿说一句话,径自坐上马车先去了宋府,宋子卿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眼底一片黯然。
温庭姝这趟过来宋府,是为了查点一下自己的嫁妆,准备夜里再叫人来抬走。
查点完东西,温庭姝准备走,宋子卿的妹妹佩秋却跑来了,这几个月佩秋都待在了她姥姥家,所以温庭姝一直未能与她见面,本以为几个月没见,她已经忘了她,却不想佩秋一见到她就哭着喊着不让她走。
温庭姝百般呵哄之后,她才停止哭闹,后来便孙氏叫来的丫鬟强行带走了,温庭姝看着佩秋一步三回头,脸上尽是依依不舍的神情,鼻子不觉一酸,在这宋府之中唯一让她留恋的大概就只有这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
婚书销毁,又将自己的东西和嫁妆全部搬离宋府,一直压在温庭姝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与宋子卿终于彻彻底底地和离了,温庭姝心中很激动,很想把这事第一个告诉给江宴,可是他已经几日没来找她。
温庭姝突然想到,除了之前他受伤那次,温庭姝便再没有去他的宅邸找过他,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自己,他不来,她便不去。
温庭姝突然有些想去找他,但他此刻大概正忙着吧,不一定在宅邸,她去了也许也见不到人,这样想着,温庭姝便打消了念头,但事实上,她不去的更多原因是不敢主动。
这日早上,温庭姝陪着方夫人吃完早膳之后,便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温庭姝后日便要搬到了木香坊的宅子里去,方夫人很是不舍。
温庭姝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与方夫人坦白开铺子一事,“母亲,有一件事,我瞒了您。”
方夫人心咯噔一跳,“什么事”见她神色拘谨,方夫人第一个念头竟是她有了江宴的孩子。
温庭姝说道“其实我在外头开了个古董书画铺。”
方夫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随后又感到吃惊,“你你怎么还做起生意来了你忘了,你父亲不允许我们做这种事的。”
方夫人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自己的女儿做了这么多出格的事,她竟然什么都不知晓,都怪自己太过不理事,才让她如此胡乱作为。
温庭姝道“母亲,我开这个古董书画铺子不为挣钱,只是想找些事情来做,平日里也可与闺友在铺子里聚一聚。”
方夫人皱眉道“为何一定要在铺子里聚,难道不能在家中相聚况且你开这个铺子,来往的男人那么多,对你的声誉有损,你还是把这铺子关了吧,莫要再开了。”
温庭姝早就猜测到方夫人不会轻易地同意她开铺子,此刻只耐心地说道“铺子里卖一些花绣,香粉等女人用的东西,来往的不止男人。”
方夫人连连摇头,道“就算如此,我也觉得此事不妥,你父亲知晓你开铺子定会十分生气。”
温庭姝道“母亲,说来说去,您担心的还是父亲会不同意,但父亲远在京城,只要我们都不说,他如何知晓”
方夫人还是摇头,“这不全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你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