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铭的眉宇间却阴云密布,忽然开口道“你说这个u羲托婢仆交给笙的信中会写什么内容”
施念也抬头看向这尊雕像,思考片刻,回道“她出生在邺南城,也长在那,嫁去邺北城又过得不好,一定很想家吧,那大爷不是说了她哥哥收到信后就将她的尸骨接回家了吗所以我猜信中应该写着带我回邺南城。”
她转身往外走,关铭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望着施念的背影,那一瞬,他感觉到自己的汗毛微张,一种难以言喻的颤动钻入他的四肢百骸,苍穹之上一抹光晕落在施念的身上,白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飘渺,风吹过一旁的老树,沙沙的声音像时光流逝的符号在关铭的心中荡漾起一圈圈波纹。
施念一边走着还一边嘀咕道“她哥哥名字中也有个笙字这样想这个字多少是有些大凶,你妈请的大师说不定还是有些门道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我以后要多喊喊你,给你去去凶,你说是吧,笙哥。”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见关铭还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笑道“怎么这个表情不走吗”
关铭沉默地跟了上去,紧紧牵住她的手。
那天回去后关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施念不知道他怎么了,那阵子突然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时常会盯着她发呆,人也愈发消沉。
关铭听说孩子五个月后孕吐反应会逐渐消失,可施念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他心里的担忧变得无法掩饰。
施念也能感觉出关铭最近有些反常,可问他,他也不说,他无法告诉施念在华盛顿州的那个古堡内,施念发着烧思绪混乱时曾经对他说的话,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甚至很多时候怀疑那晚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为此,他还特地打开手机查询几个月前的搜索记录。
他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即使有个如此信神信佛的老妈,他也向来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感兴趣,可一趟无意的闲逛几乎颠覆了他过去三十几年的认知。
他很难把这一切归结于巧合,就像冥冥之中有根绳拉扯着他,让他终日惶惶不安,很多夜里他都梦到那个在他记忆中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印象的大师,对着他说“笙字带凶,命定相克”。
醒来后他总会紧紧地抱着施念,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吞噬。
直到施念孕吐严重影响进食再次住了院,关铭熬红了眼坐在病床前握着她的手,终于将萦绕在心头多时的话说了出来,和她商量把孩子拿掉。
施念听到后潸然泪下,她无法相信这句话会从关铭口中说出,那是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头一次发生了严重的分歧,施念难过得哭到半夜,关铭心疼她,对她说没有孩子他们也能过得很好,以后若是想要大不了去领养,他不能让她冒这个风险。
可这次无论他再怎么哄,施念都听不进去,他们都不再年轻了,拿掉孩子以她的身体条件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了,关铭那么喜欢孩子,她如果不能生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她一辈子都会活在遗憾中。
向来什么都听从关铭的她,第一次强烈地反抗了他,一气之下跟他冷战了数天。
她甚至还对关铭说出冒着生命危险也必须要生下这个孩子,没得商量的狠话,如果关铭不给她生,她就带着孩子回纽约不回来了。
她心情一不好,身体也跟着不好,关铭没见过她如此强硬的态度,从此便也没再提这事惹她生气,但对于几个月后的临盆便成了他最大的心魔。
从医院回家后,关铭突然推掉了很多必要的工作,在后来的日子里抽烟、打牌、应酬、就连外出都能免则免了,姜琨和沧海还特地过来看望他们,发现关铭不知道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