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死死盯住一圣。
浑然忘记自己在检验苏冬夏舞蹈的历史真假性,气氛难抑,恨不能一刀砍了那两个废物。
隔了千百年,隔了许多遗忘的历史,隔绝不了情感。
年轻学生们胸口气闷,无名火冲上头顶,恨不能冲上去“你怎么好意思活着”
嫔妃皇后都自裁了,你好意思活下来
皇帝乃王朝之根本,象征无上王权和尊严的脊梁。
这两人不知廉耻吗
气愤令南云平忽略其他。
残破的宋朝向南而行,继任皇帝似丧家之犬。
观众们好笑又心酸地看他在舞台上左冲右突,乘船而行,在海上足足漂流了三月,不敢与金军相对。
追随宋室朝廷的很多车队愣是没追上跑贼快的赵构。
何声再看一次,还是意难平“这赵家皇帝,怎就没一个硬骨头”
“岳飞,岳飞出来了”
李威廉眼眸泛起亮光,刹那间又暗淡下来,苦涩地攥紧了拳头。
他见那青年将军意气飞扬,守卫无官家的东京城池,见他竖起岳家军旗。
见他马踏连营,收拢支离破碎的百姓,重整山河,望向北方。
李威廉眼眶酸涩,竟不敢看下去。
他喃喃自语“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臣子恨。
恨金人,更应该恨这三个不知廉耻,碎了大宋脊梁的皇帝。
他偏头。
转回头,金人居然消失殆尽。
头裹布的又一塞外异族出现了。
他惊讶“金人被灭了”
高兴劲儿还没上来,哀嚎声又起。
元廷势如破竹,在沧海上,追逐宋军。
一面色悲怆的文官立于陡峭悬崖,身后波涛汹涌,隐约见战船旗帜飘扬。
陆秀夫跪地,嚎啕大哭“国事至此,陛下当为国死。德祐皇帝辱已甚,陛下不可再辱。”
着红袍的孩童声音稚嫩,认真点头“朕明白的。”
观众们便知道,宋要亡国了。
南宋最后一位宰相抱起幼主,将玉玺藏于他怀中,一人投入苍茫大海。
“唉。”有学者不忍叹息,“这小皇帝”
悲怆乐声中,船随海浪而来。
一文士立于船头,面对敌人劝降,他负手而立,仰天长笑“人生自苦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士歌罢,跃下船头,投入大海。
崖山两侧,哭嚎声遍地。
在李威廉震撼茫然的眼神中,那矗立似海的军民竟陆续自悬崖、自船头跳入海中。
浪花四起,近十万人殉国。
[公元1279年,南宋灭国,忠臣殉国,近十万军民追随。]
海浪滔滔,元廷船只旗帜飞扬,隐约回荡中年文士涤荡四海,悲壮豪迈的吟诵“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茶楼久久沉默,无人言语,无人讲话。
他们不敢置信,无法相信,近十万人殉国跳海
大宋不是很怂很苟吗
结尾却刚烈如此,叫人红了眼。
大家弹出星网,会场依旧安静。
许多人沉思考虑着方才所见。
他们表情各异,有的蹙眉,有的意难平。
不知多少人为崖山殉国的一幕震撼,要多绝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