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大伯那脸色也太可怕了
比之前捉到她偷吃于芳芳那丫头片子的鸡蛋羹还可怕。
现在她也没有心情聊天吹牛了,只想赶紧去山上躲起来,等避过这个风头,他气消了再下来。
至于他大伯说的扣公分
她才不信呢,他大伯准是说来吓唬她的,以前不也说过嘛,但哪次当真过了。
这边于菜花优哉游哉的往山坡上走,那边儿,于国庆又吃了一顿挂落。
陈新民黑着脸,严肃道“于大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儿”
于国庆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心底暗骂了声见鬼了。
他都特意避开了这些个知青,竟还是给撞上了,还好死不死的当着他们的面前又给摔了一跤。偏偏于国红这个蠢货跟他那蠢货婆娘一样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杵着个锄头看笑话说风凉话竟然还敢什么都往外说
于国庆拦都拦不住,气得倒仰,“不,不是的这样的陈镇长,咱大队不是劳动力不够嘛,我们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说完还一副无奈的模样。
陈新民身旁的副秘书觑了觑自家领导的脸色,开口道“于队长,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没劳动力,之前在那树荫下坐着的女同志看起来可比这新来的小同志壮多了啊。”
“就是啊,听这几个同志说的意思,之前竟然差点儿闹出了事儿,还伤了另一个小同志的胳膊,你这事儿做的”
“这不是,我”
明晃晃的太阳跟火炉一样,往日特别明媚的阳光此刻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打在于国庆那一张略显油腻的脸上,灼得他心焦难耐,
他涨红着一张脸,头上的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掉,打湿了他今早特意换上的的确良短褂,向来会说的一张嘴,这时也有些辩解不来。
他把求救的目光往陈镇长后面儿扫了扫。
这时,走在最后边儿的拿着个小本本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镇长,我想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于队长他可能是想着这几个知青初来驾到生活困难,就给他们找了这个公分多的活儿吧,你是不是我想的这样啊,于队长”
于国庆闻言如蒙大赫,急忙点头道“是是是,张干事说的对,我就是这样想的,这刚来的知青娃子,哪个不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这挖淤泥担淤泥的活计重是重了点儿,但是公分给的高啊,这活儿干下来,肯定饿不着他们。”
这话当然是假的,挖河道对于知青儿并不是强制性的,定下的规定是队上每家有两个壮劳力以上的才会派一个去。
因为这人也不傻,挖淤泥是可以拿上满公分,但是在地里干活,一个壮劳力也是可以轻松的拿上满公分。这一个累死累活,一个轻轻松松,是人都知道怎么选择了。
所以为了安抚大家,队上也就不强制性的让人每天都去,都是按着列子一家一家的轮流着去。
“这么说来,你这样做还是好心了”陈新民神色莫辨。
“”好心,他当然不是好心了,他能说他只是想给这新来的两个知青一个下马威嘛。
至于满公分,当然是不会给她们的,他到时候只需要挑个由头,不就降下来了。
前几天他都是这么干的。
但是他不敢说,
所以他低着头一个劲儿的说道“陈镇长,各位领导,这事儿是我想得不对,好心办了坏事,等下我就让他们回去继续干地里面儿的活儿。”
态度诚恳得很,活像是个为了村民勤勤恳恳的好队长,一点儿不像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