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色的绣靴出现在她眼底,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姝娘只觉眼前一亮,秤杆已挑落了盖头,面前是刘淮浅笑着的脸。
一瞬间,姝娘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般。
她怔愣在那厢,直到刘淮唤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
托盘被递到他们前头,刘淮取了一杯递给姝娘,喜婆笑道“这是合卺酒,喝下她,寓意着夫妻二人从此能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刘淮与姝娘相视而笑,二人手臂交缠,抬首将微甜的酒水一饮而尽。
按习俗,合卺酒需得新郎的父母亲手酿酒,而这酒还真是刘猎户和周氏前两年便酿好的,一直埋在院中那棵大槐树下,为的便是在今日为这对璧人送上最好的祝愿。
礼毕后,喜婆说了些“琴瑟和鸣”、“百年好合”的话,就带着众人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方桌上的龙凤花烛滴着红色的烛泪,摇曳不定的烛光照在姝娘的脸上,将她的容颜映衬得愈发娇艳。她一双潋滟的眸子湿漉漉的,染着几分笑意时不时赧赧地看向刘淮。
刘淮靠近她,一股淡淡的酒香迎面而来,令原就微醺的姝娘,愈发觉得醉得厉害。
“姝娘,你终于又是我的了。”
又
她心下升起几分疑惑,眼看着他将手掌落在她的脸上,一点点划过,最后凝在她的下颌,稍稍抬起,下一刻骤然封住了她绵软的唇。
姝娘从未经历过此事,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揉皱了他的衣衫,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姝娘软着身子瘫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刘淮一下下顺着姝娘的背脊,呼吸同样沉重急促,他贴着姝娘的耳朵,哑声问“我们休息可好”
一抹红晕霎时从脖颈蔓延而上,姝娘哪里不明白,刘淮口中的休息已不是和上一回一样单纯地睡在同个棉被里取暖。
毕竟他们都不是孩子了。
姝娘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若蚊呐地“嗯”了一声。
刘淮伸手缓缓抽开她的衣带,柔声道“别怕。”
屋内的温度骤然热了起来,姝娘只觉坐在一叶风雨飘摇的小舟上,随着层层浪涌忽上忽下,摇摆不定,寻不到方向。
待云销雨霁,风平浪静,她已累得动弹不得,一闭眼,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去。
刘淮在炕上歇息了一会儿才披衣下了炕,端来一旁准备好的热水给姝娘擦洗了身子,穿上中衣,正欲将铜盆放回去,姝娘便蓦然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袂。
刘淮将铜盆搁在了一旁,回身撩开她被汗湿的额发,含笑柔声问“怎么了还疼吗”
姝娘双眼迷蒙,似笼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她茫然地看了刘淮半晌,朱唇轻启,忽得唤道“将军。”
刘淮身子陡然一僵,这声称呼他再熟悉不过,前世姝娘便用这个称呼唤了他一辈子。
他眸光复杂,悠远得仿佛隔了几十年的岁月,他凝视了姝娘半晌,低声道“想起来了”
姝娘缓缓点了点头,刘淮说过的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做过的奇怪的事,也终于得到了解释,她问道“将军是何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