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胡睹叹了口气,果然和他意料的一样,天子要把这枚铁火雷孤品立刻送去上京,不准自己研究,可问题是,他该怎么把这枚百斤重的铁火雷送去上京
这是一个简直无法完成艰巨使命。
深夜三更时分,北城的水城门嘎嘎开启,一艘小船悄然驶出,小船上是一名瘦小的男子,牵着一匹强壮的战马,战马后面托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后面紧接着又出来一条小船,船上也是一人一马,男子却是十分强壮。
小船缓缓驶过护城河,在护城河边靠岸,远处忽然有人大喊“是什么人”
他们被宋军巡哨发现了,两名男子顿时慌了神,立刻牵马上了岸,翻身上马,催马便向北方奔去。
只片刻,数十名骑兵疾奔而至,他们看见了护城河中的小船,又听见远处马蹄声,立刻喊道“有敌军出城了”
他们立刻调转马头向北方追去,一名士兵同时向天空射出一支火箭。
在四周巡哨的宋军骑兵从四面八方向这边汇集,只片刻,巡哨汇集成一支三百人的骑兵队伍,沿着敌军逃跑的方向往西北方向追去。
范宁在半夜被随从叫醒,“相公,有巡哨报告紧急军情”
“现在什么时辰了”
“三更刚过。”
范宁立刻意识到他猜测的事情很可能真的发生了,他连忙披上一件衣服走到外帐,一名旅帅单膝跪下禀报,“启禀相公,城内有两名骑兵出城”
果然是想运走铁火雷,范宁连忙问道“他们是怎么出的城”
“通过水门,有船将他们运出城,目前我们的数百巡哨正在追赶中。”
范宁点点头,“传令下去,尽量活捉,有消息随时汇报”
旅帅行一礼急匆匆走了,范宁此时已经没有睡意,他负手走到地图前,这时,大帐外传来曹诗的声音,“范相公起来没有”
“曹都帅,现在才三更时分”
范宁笑了笑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曹诗快步走进大帐,急声问道“辽军是不是想把未爆的铁火雷送走”
范宁点点头,“应该是的,这颗铁火雷对辽军至关重要,耶律洪基一定急于得到它,才会令幽州想办法把它送到上京。”
“可几条通道都被堵死,辽军怎么过去”
范宁看了看地图,淡淡道“被堵死只是正常进出的通道,如果不骑马,不携带辎重,也可以翻山越岭过去,山中还是有一些采药打柴的小道,耶律胡睹应该就是打这个主意,翻越山道过居庸关。”
曹诗点点头,又对范宁道“辽军居然是从水门出来,那么水门是不是幽州城的软肋”
范宁微微一笑,“攻打水门早就有先例,利用铁火雷确实可以炸开水门,事实上,我们完全可以用火油和铁火雷连续爆炸东城头,使辽军士兵无法呆在城头上,我们的船队就能驶入东段护城河,让士兵借助船队攀城而上,主力军队一样可以轻易夺取东城头,不需要走什么水门。”
曹诗愕然,半晌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着手实施”
“这个问题问得好,为什么不实施,你觉得攻打幽州最难的是什么是城墙吗”
曹诗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攻下城墙不难,难的是杀进城后的巷战”
范宁点点头,“现在辽军士气高昂,有充足的物资,数十万平民中又能武装数万军队,我们现在杀进城,必然遭遇激烈的抵抗,就算能取胜,也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不是我打仗的风格,必须要先摧毁辽军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