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他们想提前就提前吧这件事随便他们,不要再问我了。”
“那孙儿还要再参与吗”
“你把我的话告诉他们就行了,你也不要参与了,我有更重要更紧急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孙儿遵令”
朱兴却没有动,他知道祖父还有新任务交给自己。
朱元骏把那张纸递给他,“这句话如何”
朱兴看了一眼,脸立刻就苦了,“祖父,这有点不妥吧”
朱元骏满肚子恼火道“这是张尧佐定的,我说不妥也没用。”
朱兴不敢吭声了,朱元骏又道“这次是石碑,要做旧,感觉要像埋了二十年以上,三天内必须完工,你熟悉哪家”
“新郑门旁边的江记石刻我很熟悉。”
“那就找他家,务必要他保密”
朱兴答应一声,带着纸匆匆走了。
朱元骏愈加心烦意乱,他一抬头,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马鱼儿,马鱼儿都是坐在书房的角落里,如果有特殊情况才会让他离去。
今天朱元骏心神不宁,居然忘记把他叫出去了,他心中一阵火起,恶狠狠道“给我过来,趴下”
马鱼儿像条狗一样的慢慢爬了过来。
新郑门是外城的西城门,也是清明上河图绘制的那一段街景,进城后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商铺,做着各种营生,其中一家店铺是做石刻的,店铺门上的旗幡上写着江记石刻。
做石刻的范围比较广,最接地气的是刻墓碑,文一点刻碑文,档次再高一点比如雕刻各种艺术品,像范宁府上的照壁,而档次低一点就是做桥石、井石等等。
江记石刻主要以刻碑文和墓碑而出名,开店十几年,生意一直不错。
中午时分,新郑门大街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江记石刻店前,店主江武抬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只见马车后面跟着两名彪悍的骑马大汉,其中一人翻身下马,上前拉开了车门。
从马车里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约二十三四岁,头戴纱帽,穿一件白色深衣,腰束革带,手执一柄折扇,他长得不是很俊美,但高挺的鼻子,犀利的目光,给人一种很强的威压感,江武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上位者。
江武连忙迎了出去,人家就是奔自己小店而来呢
“请问客官,小店能为你做点什么”
来人正是范宁,他还记得这家小店,和这个身材俨如武大郎一样的店主,自己考上科举,骑马夸街时,他还记得这个店主站在柜台上向自己挥手大喊,自己在太学任职时,这个店主还认识自己,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忘记了。
其实不光是他,京城大部分人都把自己遗忘了,岁月是把杀猪刀,不仅改变了人的外貌,也割掉了记忆。
范宁淡淡笑道“江东主还记得我吗”
江武呆呆看了他半晌,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范知州”
范宁呵呵一笑,“想不到江东主还记得我”
“怎么能忘记呢只是时间太长,记忆有点模糊了,快请进”
江武热情地将范宁请到后堂,又让妻子烧茶,范宁摆摆手,“不用麻烦了,只是一些小事情想请江东主帮忙。”
“范知州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
“是这样的,我家后院想造一间地宫,我打算用青石铺砌,大概需要一万五千块青石,这个生意江东主有兴趣吗”
江武心中猛然一跳,连忙问道“是大青石还是小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