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心情,就像小媳妇去见公婆一样,从侧门灰溜溜进府去了。
府中果然变成了一片湖水,湖面上种满了菱角和荷花,一架之字型的木廊桥将翠云楼和南岸连在一起,翠云楼的背后是一条蜿蜒的小河,直通内宅的半月塘,小河上一座古旧的石拱桥,将内宅和翠云楼连在一起。
湖两边各是一条长长的带檐走廊,而西面原来下人院子变成了一座山丘,被各种绿色树木花草覆盖,大多是桂树和其他比较名贵的小树,山顶上修建了一座小桥玲珑的八角亭。
园子确实修建得美奂绝伦,俨如仙境一般,只是范宁有点心不在焉,还有比这院子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哟这是哪位爷擅闯别人府宅,好像还有点眼熟。”
范宁一回头,只见朱佩就在他身后几步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范宁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阿佩,我回来了。”
“原来是夫君回来了,是不是有点失望,怎么第一眼看到的是我这个小老太婆,不是美貌非凡的倩姐呢”
范宁看了一眼后面的阿雅和剑梅子,却发现剑梅子向自己使个眼色,似乎是让他哄哄朱佩。
范宁苦笑一声道“阿佩,你听我解释一下”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知道得比你还清楚”
朱佩一想到丈夫背叛自己,心中顿时怒不可遏,但还是给范宁留一点面子,咬牙道“你跟我来”
她怒气冲冲向翠云楼走去,范宁只得跟在她身后,暗暗祷告暴风雨早点结束。
阿雅正要跟上去,却被剑梅子一把抓住,向她摇摇头,两口子的私事,外人不能在场。
朱佩走上三楼,憋了数月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你这个混蛋”
她冲上前狠狠给了范宁一记耳光,范宁嘴角流出一丝血痕,朱佩心中一阵疼痛,又一把抱住丈夫,放声痛哭起来。
范宁被她一巴掌打得心中恼火,但妻子的痛哭又使他心中的恼火慢慢消退了,他歉疚地抚摸着朱佩的秀发,叹口气道“以后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已经对不起我了”朱佩哀哀哭道。
“我知道,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只是”范宁叹息一声,他再怎么解释都已经伤害到爱妻了。
“我不想瞒你的,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朱佩抬起头看着丈夫,见他嘴角流血,又是后悔又是心疼,她抚摸丈夫的脸,泪眼摩挲道“我不该打你的”
“哎我是该打,你不知道我一直就很歉疚。”
朱佩又紧紧抱住丈夫,生怕他一下子从自己身边跑掉,“对不起,我生不了孩子,所以你才”
范宁一怔,她怎么会这样想,他连忙扶起朱佩,注视着她眼睛道“阿佩,没有这回事,我从来没有为子嗣问题而责怪你,从来就没有过,欧阳倩的事情和子嗣没有一点关系,如果她过得很好,我绝不会再去打扰她,偏偏她是我大男子主义的心态太重了。”
“真的”
范宁点点头,“我绝不骗你”
朱佩也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自从母亲说起子嗣问题是根子,她心中一直就沉甸甸的,要知道无子在七出中排第二啊
现在丈夫再一次明确告诉自己,他绝没有因为子嗣问题责怪自己,朱佩心中顿时云开雾散,仿佛阳光照进了她的心房,这一刻,欧阳倩的事情忽然也变得不重要了。
“夫君,这次去延安府很辛苦吧我看你变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