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打听过了,告我们的人姓范,叫明仁”
“姓范”
张尧佐一下子警惕起来,怎么又是姓范,和范宁有什么关系
他慢慢冷静下来,坐回自己位子,他沉思片刻问道“为什么要告官扑店”
“有几票单子下重注押在范宁和冯京身上,关扑店共计要赔一万两千两银子,赔得太狠,我无法接受”
居然要赔一万两千两银子,这个金额确实有点沉重,难怪兄弟不想赔付,他可以理解。
张尧佐负手走了两步,忽然发现有点不对。
“这件事应该告汴梁县衙才对,怎么告到开封府衙去了,是谁接的案子”
张尧承低声道“是包拯接的案子”
“包拯”
张尧佐失声喊出了这个让他无比憎恨的名字,处处针对自己,偏偏天子还听他的话。
张尧佐心中隐隐感觉有点不对,怎么会这么巧不去县衙,却越级去开封府衙,偏偏又是包拯接下案子。
“这里面有名堂”
张尧佐越想越不对劲,回头对兄弟道“你最好和这个范明仁和解,这不是钱的问题,被包拯抓住这件事来做文章,张家的名声和形象都会大受损失,说不定还会挖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问题是,开封府衙今天下午送来传票,指明要我明天一早去府衙应诉,大哥,我到底要不要去”
张尧佐不满地瞪了兄弟一眼,“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你赶紧和那个范明仁和解,该给的银子给他,让他撤诉,包拯就不好抓把柄了。”
张尧承满头大汗,低头道“我不知道这个告状的人住在哪里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你刚才说,这个姓范的人是在旧曹门店下的注”
“正是”
张尧佐想到了范宁,范宁不就住在旧曹门一带吗
直觉告诉他,范宁一定和这个范明仁有关系,这件事倒真不能大意了。
张尧佐沉思良久又问道“你既然说那些下注是假的,你有什么准备吗”
张尧承连忙道“接待他们的掌柜已经被我安排到陈州店去了,他们的几张底单也被我销毁,记账簿也被我涂改成另外几张下注单子,总之,在我店里是找不到证据了。”
“证人呢他们有没有证人”
“关扑这种东西,只要我店里没有证据,有证人也没有用,他能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
张尧佐见三弟有点轻视对方,不由怒道“他能封了你所有的关扑店,对方到底有没有证人”
张尧承挠挠头,“应该没有最多有几个升斗小民,意义不大,他们也找不到。”
张尧佐只感到一阵头大,遇到了包拯,这件事还真不好应对
就在张氏兄弟商议对策的同时,范宁和明仁在旧曹门瓦子的铜剪子玫瑰鸡小店喝酒吃饭。
在范宁身边还多了一个白皙俊俏的少年郎,自然是女扮男装的朱佩了。
朱佩是专门来给范宁庆祝,她本想带范宁去朱楼喝酒,但范宁执意要来旧曹门瓦子吃饭,范宁觉得旧曹门瓦子的小店更自在一点。
朱佩也只能随了他心意,跟他一起来这种小食铺吃饭。
范宁用铜剪子将一只整鸡剪碎,给朱佩夹了一块很不错的鸡脯肉。
“这家的鸡考得很香,你尝一尝,保证不亚于大店的味道。”
朱佩今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