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已经在石头顶端种了一点点青苔,加上青色太湖石,更有一种高山林密、雄奇壮观的美感。
周鳞笑着对众人道“这幅画就是本朝北派画圣范宽的代表作溪山行旅图,原本目前珍藏在皇宫,但不少摹本已经流传出来,我府中也有一幅摹本,这块石头的珍贵就在于此。”
众人沉默片刻,刚才的姓侯的大盐商忽然道“范少郎,这块石头卖给我吧我出一千贯钱。”
“我出一千二百贯”
“我出一千五百贯”
“范少郎,我出两千两银子”
众人围住范宁,争先恐后报价,这些富商都极具生意头脑,他们当然知道这块溪山行旅石的价值。
“各位,请听我一言”
周鳞喊住了众人,他笑眯眯道“刚才我没有说完,这块溪山行旅石的主人已经不是范少郎了,否则我早就买走,还会给大家机会”
众人想想也对,他们不再围住范宁,侯盐商问道“范少郎,不知这溪山行旅石的现在的主人是谁”
范宁明白周鳞是在替自己解围,他便指了指朱佩,“这块太湖石我作为寿礼送给了朱大官人,各位的厚爱,我只得说声抱歉”
他迅速给朱佩使个眼色,朱佩会意,对众人道“这是我祖父心爱的太湖石,我特地拿来和大家斗石。”
侯盐商还是有点不甘心,他又问范宁,“那范少郎的石头是”
范宁指着两名家丁挑来的南朝舞女石,“那才是我的石头,各位可以去欣赏一下。”
众人纷纷向南朝舞女石围拢上去,范宁找到个机会,低声对周鳞笑道“老爷子,多谢了”
周鳞淡淡道“怀璧其罪,你明白吗”
范宁默默点头,他心中着实有点懊悔,这件事是他欠考虑了,他原以为今天是高层次的文人斗石,可现在才发现,文人只有周鳞一个,其他都是豪商大贾。
这些商人做事往往都不择手段,这块溪山行旅石太名贵,确实很容易被人惦记上。
朱佩靠近范宁悄悄问道“你的石头到底要不要卖”
范宁原本是打算卖掉两块石头挣点开店的本钱,但朱佩的投资打乱了他的计划,这块溪山行旅石他自己就异常喜爱,哪里舍得再卖。
范宁附耳对朱佩说了几句。
朱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朱元甫顺着走廊向这边走来,朱佩连忙抱着溪山行旅石迎了过去
“呵呵让各位久等了。”
朱元甫走上来向众人抱拳行礼,他把溪山行旅石放在桌上,笑眯眯道“各位,今天斗石我志在必得,有谁的石头能比上我这块溪山行旅石,不妨拿出来,我们较量一番。”
房间里,朱元甫爱不释手地赏玩着范宁的溪山行旅石,越看越喜欢,他笑眯眯问范宁道“范少郎,这块溪山行旅石我出一万两银子买下来,肯不肯割爱”
范宁无奈地苦笑道“大官人喜欢就留下吧就当是我送给大官人的寿礼。”
“你真舍得”朱元甫笑问道。
“我当然舍不得”
范宁没好气道“但留在我身边确实太危险,惦记它的人太多,连县令都对我暗示了,还不如送给大官人,我想看的时候也能看到。”
朱元甫哈哈大笑,“好这件寿礼我收下了,你想看它,随时到我府里来。”
坐在一旁的周鳞见范宁真把这块价值极高的太湖石送给了朱元甫,他也有点急了。
“你这小滑头,刚才还说是你的传家宝,这会儿就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