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是御膳房的御厨做的,之后由宫女送到储秀宫,交给怡贵人的小宫女,小宫女再交给贴身伺候的大宫女。
怡贵人喝下鸡汤后,当晚就流产了。
经御医检验,鸡汤里有红花的辛味,味道不重,量不算大。
少量红花很难达到一次滑胎的功效,至少要连续下五六天才行。
如此频繁的动作,且屡屡得逞,说明经手人应该就在御膳房或者储秀宫,凶手不难找,但陆皇后审问了所有人,不但没人承认,而且各个都想以死谢罪。
谁都像是凶手,谁又可能都不是凶手,这让陆皇后极为堵心。
她的想法是,孩子没了就没了,但凶手一定要抓到。
于是,她向建宁帝求援。
建宁帝忙于国事,没时间料理家务事,便想起了秦禛家丑不可外扬,自家人管自家事,倒也便宜。
陆皇后讲完,老嬷嬷补充。
二人都说了一大堆,然而除几个直接嫌疑人外,更为关键的信息几乎没有。
比如嫔妃们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再比如建宁帝对各个妻妾的妻妾的喜爱程度。
没有这两样,谈破案就是雾里探花,水中望月。
秦禛看向建宁帝,心道,要不是你这个大猪蹄子,怡贵人不可能滑胎,最大的凶手其实是你。
建宁帝对秦禛的嫌弃浑然不觉,问道“弟妹可有头绪呀”
秦禛摇摇头。
景缃之开了口,“皇兄,女人的事就是麻烦,此案不如就交给皇后娘娘和王妃处理吧。”
“对,显之说得是。”建宁帝似乎顿悟了,放下茶杯,“朕和显之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件事就辛苦皇后和弟妹了。”
妯娌二人送走兄弟二人。
陆皇后从建宁帝的背影上收回视线,轻轻吁了口气,扭头看向秦禛,笑道“昭王年纪虽轻,但很会护着自己人,时间一长,弟妹慢慢就了解了。”
秦禛也感觉到了,景缃之尽管不那么柔软,但该做的也都做了。
她说道“娘娘说的是,时间长了就好了。”
二人一边说,一边回了暖阁。
宫女送上来两碗糖蒸酥酪,分别摆在二人面前。
陆皇后笑道“我喜欢边吃边聊,弟妹不介意吧。”
秦禛道“不瞒娘娘,秦二昨晚上还跟捕快们一起喝了庆功酒呢。”
陆皇后道“你这孩子还真是古怪,都说十三弟性子不好,依我看,他对你非常包容。”
秦禛挑起眉,歪了下头,“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陆皇后思忖片刻,淡淡一笑,“也许吧。皇上虽不在意本宫,但也给了本宫足够的尊重。人生不长,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她的笑容很淡,转瞬即逝,缥缈且虚伪。
秦禛能看得出来,陆皇后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光,那是一种爱而不得的绝望。
男人和女人都是视觉动物,就连养条猫狗都希望它是高颜值的。
从逻辑上说,
建宁帝坐拥天下,既没有废后,也没有选秀,已然难能可贵,再向其要求爱情和专情,难度不啻于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秦禛听得出来,陆皇后在劝她往开想,都说“交浅莫言深”,她能这么说,也是一番爱惜之意,便道“娘娘擅画吧”
陆皇后一愣,“弟妹是如何得知的”
秦禛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三尺全开的墨菊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