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擅长针灸和妇科,体型清癯,精神矍铄。
秦禛进门时,他正在给一名女性患者针灸。
等了大约一刻钟,邢大夫收了针,在书案后落座,一边给病人开药方,一边对秦禛说道“公子要看什么病”
秦禛说道“我是顺天府重案组的捕快,姓刘,想跟刑大夫打听点事儿,还请邢大夫不吝赐教。”
邢大夫道“原来还是个小官爷,请说。”
秦禛道“我想问问,邢大夫这里有没有武邑县的病人”
邢大夫一怔,“官府查这个作甚”
秦禛道“事关一起杀人大案。”
“哦”邢大夫放下毛笔,把方子递给徒弟,对秦禛说道,“虽然不多,但确实来过武邑县的病人。”
秦禛道“可以看看医案吗,我想看两年前到现在的。”
邢大夫犹豫了,“这只怕不太方便,老朽主治妇科,小官爷明白吧。”
妇科
秦禛愣了一下,“没有男性患者吗”
邢大夫道“也有,但很少,老朽找找看。”他吩咐另一个徒弟,让他把几本医案拿过来。
他翻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摇了摇头,“只有五个武邑县的女患者,没有男子。”
秦禛取出画像,“邢大夫见过这几个人吗”
邢大夫仔细看了一会儿,“实在抱歉,老朽年龄大,真不记得了。”他朝两个徒弟招招手,“你们也来看看。”
两个徒弟挨个看过,都说没印象没印象有两个意思,要么是来过不记得了,要么是根本没来过。
秦禛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被灭门的苟家,有人在这里看过病吗”
邢大夫眉头一皱,“原来小官爷查的是那桩案子。苟家人不来医馆瞧病,都是老朽上他家去。唉那家人知书达理,太惨了太惨了,小官爷多尽尽心,早日破案吧。”
秦禛闻言,顿时支棱了起来,“邢大夫与别人聊过苟家吗”
邢大夫正色道“那怎么可能一旦如此,就无人敢找老朽瞧病了。”
秦禛歉然说道“晚辈冒失了。”
邢大夫摆摆手,“无妨,小官爷还有其他事情吗”
秦禛不觉得凶手是女人,觉得邢大夫这里大概率找不到线索了。
她本着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心理说道“晚辈想把病人的名字、年龄和看病时间抄一份,可以吗”
邢大夫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秦禛便又加上了一句,“万一是条线索呢,希望邢大夫看在苟家九条冤魂”
“快别说了吧”邢大夫打断她的话,“老朽给你抄一份便是。”
秦禛谢过邢大夫,带着五个人的简略资料去了顺天府附近的留香饺子馆。
房慈和周智已经在了。
周智给秦禛倒了杯热茶,问道“怎么样,小猫有收获吗”
“邢大夫是苟家的大夫,但没找到线索。”秦禛把纸条给他,端起茶杯先喝茶,驱驱肚子里的寒气。
“都是女的”周智看了一遍,“凶手不大可能是女的。”
秦禛颔首,“你俩怎么样”
房慈给她的茶杯续上水,“一无所获,没有武邑县的病人。”
秦禛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周智道“这么大的案子,一度轰整个京城,霍大人下大力气查过,至今一无所获。”
他在安慰秦禛,同时也是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