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府明显是犯了睿王爷的忌讳,猜的不错的话,不管府台大人依仗的是谁,惹怒了睿王爷,都决定了他再无翻身之日。
赵虎的那些手下,一个个明显也是这么想的,面色如土之下,却是不敢乱动,依旧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周寅暴喝一声
“王爷的话没听见吗全都滚起来”
和萧恪一样,于这些官差而言,皇城司同样是一个不可说的可怖存在。别说皇城司副使,就是随便一个差人,他们也都是绝不敢惹的。
一想到他们刚才竟然吃了熊心豹胆,想要把皇城司的二把手大卸八块,官差们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越州府。
府台董昌河抬头看了看天,推开手边茶碗,冲着旁边下巴还有些乌青的云月禾点了点头
“云公子,岳文山几人这会儿应该就要到了,您看,要不要直接升衙”
虽然现在云月禾也就有个举人的身份罢了,可董昌河却是丝毫不敢慢待,甚至言谈举止间还有着显而易见的谄媚
上月初六,昔年打入冷宫香消玉殒的云妃被追封为太后。
一系列显赫的尊号之外,更是给了到京的云家人诸多赏赐。天子舅舅、云家家主云丞直接封侯,云家子弟但凡身上有功名的,全都加封,再有御赐的阔大府邸
所谓后来居上,云家满门风光远超慈宁宫王太后,就是和皇后娘家陆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自此大楚又多一门显赫的皇亲国戚。
而面前这位云家二公子,正是云丞嫡子。
虽然上面还有长子,可那长子不过是庶子身份,云家最后必然是云丞这位皇上嫡亲表弟掌家。
换句话说,云丞站在这里,代表的就是云家。
云月禾明显对董昌河的恭敬很是受用。
他今年也不过弱冠之年。
昔年云妃盛宠时云家的风光早已全无印象。这些年来蛰居蜀中,云丞对他最多的教导,就是“忍”。
即便表兄是当朝皇子,可被隆盛帝深恶痛绝之下,云家却是丝毫不敢借势。
云月禾从前的日子,说是夹着尾巴做人也不为过。
还是这几年,随着萧瑢立储的呼声越来越高,云家的情况才有所改观。等萧瑢登基,云月禾算是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万众追捧。
就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巡抚大人,见了云月禾,都是未语笑先闻,那殷切的模样,简直是把云月禾当成了他自己的子侄似的。
早就习惯了所到之处被人捧着的情形,眼下对董昌河的恭敬小心,云月禾根本是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听董昌河询问他要不要升衙,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让他们到这里来。”
那个山长,他自然没有放在心里,可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睿王表哥,云月禾说一点儿也不怵得慌是假的
云家时来运转,皇上频频下圣旨褒奖,其他皇子为了迎合皇上,也都对云家恭敬的很,口口声声叫云丞舅舅。
却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太后姑姑的小儿子、睿王萧恪。这都几个月了,睿王殿下别说问候舅父,根本是一点儿表示也无。
听说萧恪如此,云月禾说不怀恨在心是假的。会刻意对清苑县出手,一方面确是为了讨好皇上表哥,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对睿王的一个刻意挑衅。
只存了这样的心思是一回事,直接对上睿王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认定,即便自己把清苑县搅个天翻地覆,有皇上撑着,睿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