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
旋即看向黑影的方向,郑重道
“可以。现在,可以让我给姐姐处置伤口了吧”
明显没有想到,堂堂侯府小姐,竟然这么头铁。
黑影沉吟了片刻,从怀里摸出个令牌丢了过来
“拿着这个令牌去带皇城司的人过来”
春草吓的“啊”了一声,气都有些喘不匀了
这黑影竟然是皇城司的人吗
听说皇城司的人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还生吃小孩呢春草心里,简直比那些素未谋面的歹人还可怕。
手中却被塞了个冷冰冰的令牌
“春草,快去”
“不是,小姐”春草又要哭了。
姚舜华却不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把人推开
“我脚伤了跑不动,春草你出来走右边那条小路,往山门那里跑只有春草你快些带皇城司的人过来,我才有活命的机会”
春草明白姚舜华的意思
皇城司的人虽然也很恐怖,可好歹她们顶着镇国侯府的名号,即便小姐名声会受损,还是比落在歹人手里强。
“小姐你一定要等我”哽咽着应了一声,春草拉开门就跌跌撞撞的小跑了出去。
舜华倒不担心她有什么危险。事实上来袭的贼人,也就五六个罢了,也正如秦婉儿所说,皇城司的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山门前。
至于说春草担心柴房里这个皇城司的人会害她,姚舜华却是丝毫不在意。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死后魂魄附着在玉镯上,让姚舜华也知道了不少家里的事
她被烧死之后不久,姚家通敌案“事发”,不但有边疆险死还生的将领做人证,更有姚家书房搜出来的和敌国来往的信件做物证,皇上震怒之下,褫夺了镇国侯府爵位不算,还把侯府中人满门抄斩。
只这样的话,姚舜华根本一个字都不信。姚家世代忠良,从小父亲就教育他们兄妹,姚家只有站着死的男人,绝没有跪着生的子孙,怎么可能会有勾结外敌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她不过是一缕幽魂,又被禁锢在玉镯中,就是再不甘愤怒又能如何
一想到那些奸邪小人弄权之下,姚家怕是要被永远定在耻辱柱上,舜华的灵魂简直都要燃烧。
却不想峰回路转,两年后,姚家竟然沉冤得雪。而帮姚家洗刷了冤情的不是别人,正是臭名远扬的皇城司最高长官、六皇子萧恪。
后来更是偶然听人说起,好像萧恪会出手,和自己这个镇国侯府小姐还有些干系
一开始姚舜华还有些懵懂,拼命回忆后才想起来,自己和皇城司的人还真有过一次交集,就是德源寺遇袭那次。
只当时情形危急之下,自己也不过是帮着挡了第一个冲进来的匪人一下,却旋即被对方一拳打的飞了出去,醒来后,身边除了半幅撕下来的女子衣衫和一枚珠钗,以及一枚遗落在角落里的皇城司的令牌,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而两天后,就有皇城司的人悄然上门,取走了令牌,并严令姚舜华只当那晚的事情没发生过。
那会儿姚舜华和秦婉儿等人一样,对皇城司也是厌恶的紧,自然乐不得如此。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那样一面之缘,皇城司的人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恩德。
从想通了这一点起,姚舜华就对皇城司彻底改观,甚至觉得不是一般的亲切。
尤其是被人骂为魔头疯子的六皇子萧恪,以及那个德源寺有一面之缘的皇城司女探子,更是打心眼里当做恩人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