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完全就是本能反应了,哪怕脑子转了半秒,都该知道自己这完全就是螳臂当车。
字面意义上的那种,他是螳臂,白降是车。
吴树停下脚步,先看了眼白降,又看了看他身上披的毯子,再看看商陆,她眼波流转,像是好奇的问商陆“他怎么了”
商陆回答“感冒了。”
“感冒”
见吴树仿佛不太熟悉这个词,商陆反应过来她是一百年前就进了神墓,又解释道“就是伤寒。”
“伤寒”吴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神情却像是更不能理解了。
她指指沉默不语的白降“他得了伤寒”
商陆搞不懂为什么她一脸这可真是个乐子的表情,但还是点点头。
吴树噗嗤一声笑了。
笑着笑着,看到商陆一脸懵的望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几乎要将疑惑两个大字写在里面。
这个年轻伞人是不同的,吴树看得很清楚,毕竟她活了很久,人老成精,一百出个头的老人就能被称为老人精,更何况是她这种在人世间行走了几百年,见惯世间百态的活海。
这十几个人里,除了商陆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倒也衬的他分外可爱了起来。
这样想着,看着商陆那张分外精神好看的脸蛋,吴树伸出手想要摸一摸。
当然,她没什么特殊想法,就跟一个人在路边看到了可爱的小猫小狗,忍不住想撸一把一样的。
但她的手还未触及商陆的脸,就先被一只冰冷修长的大手紧紧握住了。
吴树眉毛一挑,与神情冷淡的白降对上了视线。
原本还算平淡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从商陆的视角来看,简直火花四溅。
阎俊的手不动声色握紧了金刚棍。
水染手似是无意般落在了发间锋利佩饰上。
耿禾手指间的塔罗牌若隐若现,他身后的师兄们垂目,道袍下的身形却缓缓绷紧。
白术摸了摸指尖缠绕的丝线。
韩休瞥了一眼一副吴树敢动商陆他就敢冲出去的阎俊,手轻轻搭在了腰间红鞭上。
短短几秒,在场的人九成都做出了反应。
吴树将一切尽收眼底,这次倒是真将视线落在了旁边一看就毫无战斗经验的商陆身上“看来你人缘不错。”
商陆摸不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纯当夸奖来听了。
然后就见吴树保持着被白降握住手的姿势,朝着白降那边抬抬下巴,视线却一直看他“他是你什么人这么护着。”
也不知道她说的护着,是指商陆护白降,还是指白降护商陆。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么普通的问题,商陆眨眨眼“朋友。”
“朋友”
吴树笑呵呵“这么护着,看来是很好的朋友了。”
她重新看向白降,动了动被死死抓住的手腕“朋友,松个手。”
白降眼神冷漠。
吴树冲他一笑“放心,我不动他。”
像是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白降盯了她一秒左右,才缓缓松开手。
吴树收回手,抱怨的揉了揉手腕“真疼啊,我还以为骨头要被你捏碎了。”
抱怨着抱怨着,她突然疾风一样的飞速伸手,在商陆脸上揉了一把。
商陆就感觉脸好像碰到了冰块一样,然后刷一下,吴树就收回了手,得意洋洋的冲他们笑“护这么严实,还不是让我摸到了